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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刘攽
君不见赤甲之渊色如墨,中有神物不可测。
潜虽伏矣心念国,翕忽变化谁能识。
五月亢阳裂金石,妇女悲号望膏泽。
箫鼓甘香乐灵德,须臾晦冥天正黑。
风雷硼轰震穹碧,雾雨霶沱扫炎赫。
生物欣欣动颜色,樵童牧竖亦叹息,千秋万岁无终极。
《赤甲祈雨》现代文译文:
你可曾见过那深潭如墨的赤甲渊? 水底蛰伏着不可揣测的神明。 虽潜深渊仍心系人间旱情, 瞬息万变的玄机谁人能看清?
五月骄阳烤裂了金石大地, 妇孺哭求甘霖声声泣血。 箫鼓馨香献祭虔诚心意, 转瞬间天幕低垂暗如永夜。
惊雷炸裂青穹风啸云奔, 滂沱骤雨浇熄灼热红尘。 万物舒展新颜重获生机, 连牧童樵夫都惊叹不已—— 这天地循环的奥秘啊, 千秋万载永无止息。
赏析:
这首祈雨诗展现了宋代士大夫天人感应的宇宙观。诗人以"赤甲之渊"为切入点,通过三个层次展开:
一、神秘渊薮(1-4句) 以"如墨""不可测"营造深潭的神秘氛围,"心念国"三字巧妙将自然神灵人格化,赋予其忧国忧民的情怀。
二、人间疾苦(5-8句) "裂金石"的夸张笔法凸显旱情严峻,"妇女悲号"与"箫鼓甘香"形成悲喜交织的祭祀场景,暗示天人感应的仪式感。
三、雨降新生(9-12句) "风雷硼轰""雾雨霶沱"的连绵拟声词,构成视听通感的暴雨图景。末句"千秋万岁"将瞬间的降雨升华为永恒的自然规律,体现宋代理学对宇宙循环的认知。
全诗在空间上形成"深渊-人间-天穹"的垂直结构,时间上构成"干旱-祈雨-降雨"的完整叙事,展现出宋代诗歌"即事穷理"的典型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