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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刘攽
八月江湖秋水高,大堤夜坼声嘈嘈。
前村农家失几户,近郭扁舟屯百艘。
蛟龙婉蜒水禽白,渡头老翁须雇直。
城南百姓多为鱼,买鱼欲烹辄凄恻。
《城南行》现代文译文: 八月的江湖秋水暴涨, 堤岸在深夜轰然崩塌声响震天。 前方村庄几户农家已无踪影, 城郊水面上挤满逃难的舟船。 水中蛟龙游弋白鸟惊飞, 渡口老翁索要高价才肯摆渡。 城南百姓多已葬身鱼腹, 买鱼下锅时不禁悲从中来。
赏析:
这首七言古诗以白描手法展现了洪水肆虐的惨状,具有强烈的现实主义色彩。诗人通过六个典型场景的铺陈,层层递进地呈现了水患带来的深重灾难。
首联"八月江湖秋水高,大堤夜坼声嘈嘈"以时间、空间、声响三个维度展开画面,用"高""嘈嘈"等词营造出洪水突袭的紧张氛围。颔联选取"失几户"与"屯百艘"的对比,展现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颈联转向细节描写,"蛟龙婉蜒"暗示水势凶猛,"须雇直"三字道尽灾民困境。尾联"多为鱼"的比喻触目惊心,而"买鱼欲烹辄凄恻"的心理描写,将灾后创伤表现得淋漓尽致。
全诗语言质朴却力透纸背,在看似客观的叙述中暗含批判。特别是末句"买鱼欲烹辄凄恻",以日常饮食之痛折射出深重的人道主义关怀,体现了宋代文人关注民生的创作倾向。诗中洪水意象既是写实,也可视为对动荡时局的隐喻,展现了诗人作为历史学家的社会洞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