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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苏舜钦
庙貌空山里,垣颓入径斜。
尚应名竹素,不复祭牲豭。
木暗鸮呼鬼,庭荒雀啅蛇。
有灵从寂寞,慎勿学凶邪。
《和马承之古庙》赏析
这首五律以荒废古庙为意象,展现了诗人对历史兴衰的深沉思考。诗人通过细腻的景物描写,勾勒出一幅荒凉破败的古庙图景,进而引发对神灵与人事的哲学思考。
首联"庙貌空山里,垣颓入径斜"以空间描写开篇,空山中的古庙与倾斜的围墙构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暗示着神圣空间的衰败。一个"空"字既写实景,又暗含精神层面的空虚。
颔联"尚应名竹素,不复祭牲豭"运用今昔对比手法。竹素指简册,暗示这里曾有的文化传承;而不再举行的牲祭则昭示信仰的式微。诗人巧妙地通过祭祀仪式的消失,暗示整个文化传统的断裂。
颈联"木暗鸮呼鬼,庭荒雀啅蛇"转入动态描写,猫头鹰的啼叫与麻雀啄蛇的景象,营造出阴森恐怖的氛围。鸮鸟的夜啼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常被视为不祥之兆,而雀蛇相斗更强化了这种荒蛮感。
尾联"有灵从寂寞,慎勿学凶邪"是全诗的点睛之笔。诗人以劝诫口吻作结,表面是告诫庙中神灵,实则暗讽世人。在寂寞中坚守的神灵,与趋炎附势的世人形成鲜明对比,体现了诗人对道德操守的坚持。
现代文译文: 古庙孤立在空寂的山中, 残垣断壁斜入蜿蜒小径。 简册或许还记载着名姓, 却再无人来献祭猪羊供奉。 幽暗林间猫头鹰呼唤着鬼魅, 荒芜庭院麻雀啄食着长蛇。 若真有神灵甘守这份寂寞, 切莫效仿那凶邪之事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