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 谢朓
积水照赪霞,高台望归翼。 平原周远近,连汀见纡直。 葳蕤向春秀,芸黄共秋色。 薄暮伤哉人,婵媛复何极。
望三湖诗
南北朝 谢朓
积水明如镜,照出赪(chēng)霞落。 高台望欲穿,平远展新阔。 平原周地轴,连汀(tīng)进波澜。 芸黄间柳绿,纡直分株岸。 向春葳蕤(wēi ruí)思,伤别一何深。 伤哉人薄暮,流涕空沾襟。
这是一首写景抒情诗。诗人登上高台,极目远望,湖水如镜,映照着落日的余辉,一片绮丽景色。诗人极目远望,只见一片平野无际,湖面连汀接岸,波涛汹涌。岸边的绿草黄叶,葱翠欲滴;黄叶丛中的绿草,又显得分外娇艳。全诗把春色、暮色、景色与情思融为一体,写得低回往还,舒缓悠长。诗人在这平远的湖光山色中融入了自己深沉的感情,景色也因此而显得更加动人。
“望”字统领全诗,奠定了全诗抒情基调——惆怅伤感。全诗共九句,前四句写景:湖水如镜映落日,高台远望翔双翼;平野无际延天轴,湖面连汀接岸直。后五句抒情:葳蕤柳色秋色间,伤感人情古今深;日暮感伤情无限,涕泪沾襟恨满襟。抒情过程中将景色与情思融合为一,如“向春葳蕤思”就是景物中有人情流露。全诗写景深远近交错,舒缓徐徐,恰到好处地表达了诗人惆怅伤感之情。
这首诗语言凝练优美,意境幽远清丽。诗人以景生情,以情带景,情景交融,相得益彰。诗人通过对自然风光和内心感情的描绘,创造了一个深邃悲慨的艺术境界,具有强烈的感染力。
本诗中的“薄暮伤哉人”这句感叹总括了全诗内容。可以这样理解:薄暮时分令人无限伤感,叹惋人生短促;春天的芳华秋天的色彩更加深了这种伤感情绪。在诗人看来,傍晚时分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伤感:那浩渺的湖水、绮丽的落日、高远的天空、翔集的鸟群、广袤的平原、连汀接岸的湖水……所有这一切都带有诗人的无限悲慨和感伤情绪。正因为如此,“人”这一在暮色中最为显得渺小的存在就更加令人叹惋不已了。于是诗人“望三湖”所见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悲慨和感伤的气氛中。诗人的情感体验物化在自然景色之中,自然景色也因此而人格化,具有强烈的感染力。这也是山水诗的一种重要艺术特征。
诗人对自然景物的感受是细致入微的。例如“高台望欲穿”这句诗中,“穿”字就很有表现力:高台登临远望,极目无穷;但望眼欲穿仍不见鸟飞归来——鸟尚能归巢而人却不能返家;这种人生短促、离忧羁旅的悲慨就表现得十分真切动人。“伤哉人薄暮”这一叹惋更是极其深沉:从黄昏到入夜正是人生之暮亦即人生之终;岁月无常,物是人非,怎能不让人悲叹伤感!诗人在对自然景物与人生哲理的比较中寄寓了自己对人生无常的深深哀惋和感叹。这种写法含蓄隽永、耐人寻味。
总之,《望三湖》这首诗在写景抒情方面具有很高的艺术成就:情景交融、意境深远;语言凝练优美、富有表现力;表现手法上运用了通感、对比等现代诗歌创作技巧;艺术风格上深细清丽、哀婉悲慨、真挚动人;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