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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 李煜
昨夜风兼雨,帘帏飒飒秋声。烛残漏断频欹枕,起坐不能平。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现代文译文】 昨夜风雨交加,帘幕间回荡着萧瑟秋声。残烛将尽,更漏已断,我辗转反侧频繁倚枕,起坐难安。世间万事如流水般消逝,细想来这浮生不过一场大梦。唯有醉乡之路安稳,应当常去,除此之外,再无可行的去处。
【原创赏析】 这首《乌夜啼》以"昨夜"开篇,将读者瞬间拉入一个风雨凄迷的秋夜。诗人用"飒飒"二字摹写秋声,使无形的风声具象可感,而"烛残漏断"的意象组合,既暗示长夜无眠,又暗喻生命将尽。词人身陷囹圄的处境,通过"频欹枕""不能平"的细节刻画得淋漓尽致。
下阕转入哲思,以"流水"喻世事无常,"一梦"道破人生虚幻。最耐人寻味的是结句"醉乡路稳"的悖论——清醒时的现实道路已不堪行,唯有醉中的虚幻世界反成归宿。这种倒错的生存体验,折射出亡国之君在现实与精神世界的双重困境。全词将具象的夜雨秋声与抽象的人生感悟水乳交融,在40字的短章中完成了从景物到心境再到哲理的升华,堪称诗人后期词作中"以血书者"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