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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李绅
商颜重命伊川叟,时事知非入洛人。
连野碧流通御苑,满阶秋草过天津。
每惭清秩容衰齿,犹有华簪寄病身。
驱马独归寻里巷,日斜行处旧红尘。
《重入洛阳东门》现代文译文:
(我)商颜山下再度受命的伊川老翁, 明知时局已变仍重返洛阳城中。 郊野的碧水依旧流向皇家林苑, 天津桥畔石阶已长满萧瑟秋草丛。 常惭愧身居高位却容我衰老之躯, 病弱之身竟还戴着显贵的冠簪。 独自驱马归来寻找旧日街巷, 夕阳斜照处扬起熟悉的红尘蒙蒙。
赏析:
这首七律以"重入洛阳"为线索,展现了诗人复杂的人生况味:
1. 时空交织的结构艺术: 首联以"重命"与"知非"形成张力,暗示重返洛阳的矛盾心境。中间两联通过"碧流"与"秋草"、"清秩"与"衰齿"的意象并置,构成今昔对比的立体时空。
2. 精妙的意象经营: "连野碧流"与"满阶秋草"形成色彩与生机的反差,"华簪"与"病身"构成身份与处境的矛盾,这些意象群共同营造出繁华褪尽的沧桑感。
3. 含蓄的情感表达: 尾联"驱马独归"的孤影与"旧红尘"的暖色形成微妙平衡,既流露宦海浮沉的疲惫,又暗含对往事的温情回望。
4. 身份认同的困境: 诗中"伊川叟"与"入洛人"、"清秩"与"衰齿"等多重身份标签的并置,折射出唐代士人在政治抱负与生命局限间的永恒挣扎。
此诗以洛阳城的物理空间为经,以诗人的心理时间为纬,织就了一幅中唐知识分子典型的精神图谱,在简净的句法中蕴含着深沉的生命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