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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朱淑真
春到休论旧日情,风光还是一番新。
莺花有恨偏供我,桃李无言祇恼人。
粉泪洗干清瘦面,带围宽尽小腰身。
东君负我春三月,我负东君三月春。
《问春古律》现代文译文: 春光重临时不必再提旧日情思, 眼前风景终究呈现崭新模样。 黄莺与春花似乎带着幽怨偏向我倾诉, 沉默的桃李却只会徒增我的惆怅。 脂粉混着泪水洗净了我清瘦的面庞, 衣带渐宽已束不住消瘦的腰肢。 司春之神辜负了我三月的期待, 而我也虚度了这整个三月的春光。
赏析:
这首七律展现了诗人作为宋代才女的独特艺术风格,全诗以"春"为情感载体,通过三重转折层层递进:
一、首联以矛盾起笔,"休论旧日情"的决绝与"一番新"的期待形成张力,暗示诗人面对新春时复杂心境。其中"休论"二字力道千钧,既是对过往的割舍,又暗含难以割舍的痛楚。
二、颔联运用拟人手法,"莺花有恨"与"桃李无言"构成精妙对仗。黄莺的倾诉反衬桃李的沉默,这种"偏供我"与"祇恼人"的对比,实则是诗人内心孤独的外化投射。
三、颈联转向自身形象的刻画,"粉泪洗干"与"带围宽尽"两个细节,以具象的消瘦印证抽象的愁绪。其中"洗干"二字尤为精警,既写泪痕斑驳,又暗喻红颜憔悴。
四、尾联"东君负我"与"我负东君"的回环句式,将春日拟人化的同时,完成了物我关系的终极思考。两个"负"字的反复使用,既指司春之神未兑现承诺,又含诗人自伤自悔之意,形成双重叩问的艺术效果。
全诗以春日意象为载体,通过"物-我"关系的多重转换,构建出一个封闭的抒情空间。诗人以其特有的细腻笔触,将传统闺怨题材提升至哲学思考层面,在宋代女性诗歌中具有典范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