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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王士祯
跃马千山外,呼鹰百战场。
平芜何莽苍,云气忽飞扬。
寂寂通侯里,沉沉大泽乡。
颍川汤沐尽,空羡夥颐王。
《符离怀古:一位清代文人的英雄悲歌》
诗人这首《符离吊颍川侯傅公》以雄浑的笔触勾勒出一幅英雄没落的历史画卷。开篇"跃马千山外,呼鹰百战场"如惊雷炸响,以动态的意象再现了颍川侯傅公当年的英姿。骏马跨越千山,猎鹰盘旋战场,短短十字便将一代名将的豪迈气概展现得淋漓尽致。
中联"平芜何莽苍,云气忽飞扬"笔锋陡转,将视线拉回现实。广袤的原野依旧苍茫,天际的云气仍在翻腾,但英雄已逝,唯留自然永恒。这种强烈的时空对比,凸显了诗人凭吊古迹时的苍凉心境。
后两联"寂寂通侯里,沉沉大泽乡。颍川汤沐尽,空羡夥颐王"转入深沉的历史反思。曾经显赫的侯府如今寂寥无人,丰饶的封地也变得沉寂。最令人唏嘘的是结句,曾经享受汤沐之邑的功臣,最终竟要羡慕那些得以善终的寻常王侯。这种反讽式的结尾,道尽了封建时代功臣的普遍悲剧命运。
全诗在雄浑与沉郁间自如转换,既展现了诗人作为"神韵派"宗主的艺术造诣,更体现了他对历史兴衰的深刻洞察。诗中那个"跃马呼鹰"的英雄形象,最终化作了"汤沐尽"的悲凉叹息,这种强烈的艺术张力,正是古典诗歌"意在言外"美学追求的完美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