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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陈与义
镜中无复故人怜,却愧谋生后计然。
叔夜本非堪作吏,元龙今悔不求田。
怀亲更值薪如桂,作客重看栗过拳。
万事巧违高枕卧,忧来一夕费三迁。
《镜中吟》赏析
这首七律以"镜"为引,折射出诗人对仕途生涯的深刻反思。首联"镜中无复故人怜"起笔沉痛,铜镜映照的不只是容颜,更是世态炎凉。诗人以"计然"典故自嘲谋生无方,为全诗定下自省基调。
颔联巧妙用典:"叔夜"(嵇康)不堪为吏的傲骨与"元龙"(陈登)求田问舍的悔悟形成张力,暗示诗人对官场生涯的矛盾心理。颈联"薪如桂""栗过拳"的夸张比喻,既写物价飞涨的时艰,又暗喻思亲之情的珍贵。尾联"高枕卧"与"费三迁"的强烈对比,将辗转难眠的忧思推向高潮,展现宋代士人在仕隐之间的典型困境。
全诗以"镜"始,以"忧"终,典故与实景交融,语言凝练而意蕴深远。诗人通过自我解剖,完成了对士人命运的哲学思考,其艺术魅力在于将个人感慨升华为时代知识分子的共同喟叹。
现代文译文: 铜镜里再也照不出故人的怜惜 反教我惭愧谋生手段不如计然 我本如嵇康般不宜为官从政 如今却像陈登后悔未置薄田 思念亲人偏逢柴价贵如桂枝 客居他乡又见栗子大过拳头 世事总违逆安枕高卧的愿望 一夜忧思竟要三次辗转迁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