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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姜夔
与客携壶,梅花过了,夜来风雨。幽禽自语。啄香心、度墙去。春衣都是柔荑翦,尚沾惹、残茸半缕。怅玉钿似扫,朱门深闭,再见无路。
凝伫。曾游处。但系马垂杨,认郎鹦鹉。扬州梦觉,彩云飞过何许。多情须倩梁间燕,问吟袖、弓腰在否。怎知道,误了人,年少自恁虚度。
《月下笛·与客携壶》现代文译文:
与友人携酒同游时,梅花已然凋谢,昨夜又经风雨摧残。幽寂的鸟儿独自啼鸣,啄着残存的花蕊,飞越墙垣而去。春衫皆用嫩枝般的丝绢裁制,至今还沾着几缕零落的绒毛。惆怅那玉制首饰如同被扫尽,朱漆大门深深紧闭,再寻不见重逢之路。
我久久伫立。在这曾经同游之地。只见垂杨树下系马的痕迹,和那只会辨认情郎的鹦鹉。扬州旧梦终须醒,那彩云般的佳人如今飘向何方?多情只能托付梁间燕子,代我问那执笔吟诗的纤腰可还安好。怎会料到,就这样辜负了青春,任年少时光白白虚度。
赏析:
这首词展现了诗人婉约词风的典型特征,通过细腻的景物描写和深沉的情感抒发,构建出一个凄美迷离的艺术境界。
上阕以"与客携壶"开篇,看似闲适,实则暗含忧伤。词人运用"梅花过了"、"夜来风雨"等意象,暗示美好事物的消逝。"幽禽自语"的拟人化描写,更添孤寂氛围。春衣上残留的绒毛,成为记忆的物证,而"朱门深闭"则象征着无法挽回的离别。
下阕转入更深层次的追忆与怅惘。"系马垂杨"、"认郎鹦鹉"等细节描写,生动再现往日情事。"扬州梦觉"化用杜牧典故,表达繁华如梦的感慨。结尾处"年少自恁虚度"的叹息,将个人情感升华为对青春易逝的普遍性思考。
全词在时空转换中展现情感流动,虚实相生,含蓄蕴藉。诗人以其特有的清空骚雅之笔,将一段难以言说的情思,化作永恒的艺术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