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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纳兰性德
山重叠。悬崖一线天疑裂。天疑裂。断碑题字，苔痕横啮。
风声雷动鸣金铁。阴森潭底蛟龙窟。蛟龙窟。兴亡满眼，旧时明月。
《忆秦娥·山重叠》现代文译文：
群山层叠耸峙。悬崖间的一线天空仿佛被撕裂。天空似要崩裂。残碑上的刻字，被蔓延的苔藓啃噬殆尽。风声如雷，似金铁交鸣。幽暗的深潭下藏着蛟龙的巢穴。这蛟龙栖居的深渊啊。满目皆是王朝兴衰的痕迹，唯有那轮明月，仍如往昔般清冷。
赏析：
这首小令以雄奇险峻的自然景观为载体，展现了诗人深沉的历史感慨。上阕通过"山重叠""天疑裂"的夸张描写，营造出压抑逼仄的空间感。"断碑苔痕"的意象，暗喻历史记忆的消逝。下阕转入动态描写，"风声雷动"的听觉冲击与"蛟龙窟"的神秘想象交织，强化了环境的险恶氛围。结尾"兴亡满眼，旧时明月"的点睛之笔，将自然永恒与人事变迁形成强烈对比，体现了词人对历史兴亡的深刻体悟。全词意象险怪，气势沉雄，在纳兰词中别具一格，展现了他作为贵族文人特有的历史苍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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