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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纳兰性德
燕归花谢，早因循、又过清明。是一般风景，两样心情。犹记碧桃影里、誓三生。
乌丝阑纸娇红篆，历历春星。道休孤密约，鉴取深盟。语罢一丝香露、湿银屏。
《红窗月·燕归花谢》赏析
这首词以清明时节的物候变迁为背景，通过今昔对比，展现了词人深挚而忧伤的情感世界。
上阕开篇"燕归花谢"四字，既点明暮春时令，又暗含美好事物消逝的怅惘。"早因循、又过清明"中的"又"字，透露出年复一年的无奈。词人面对"一般风景"，却生出"两样心情"，这种反差暗示着物是人非的感伤。末句"犹记碧桃影里、誓三生"将记忆拉回往昔，在碧桃花影下定下的三生之约，与眼前的落寞形成强烈对比。
下阕"乌丝阑纸娇红篆"转入对往昔信物的追忆，那些写在乌丝栏信笺上的朱红篆字，如同春日星辰般清晰可见。"道休孤密约，鉴取深盟"是誓言的重现，而"语罢一丝香露、湿银屏"则以细腻的笔触，将誓言消散后的孤寂具象化——那沾湿银屏的香露，恰似未干的泪痕。
全词以清明景物起兴，通过今昔交织的手法，将甜蜜回忆与现实孤寂并置，形成强烈的情感张力。诗人以其特有的婉约笔调，将一段刻骨铭心的情事，化作永恒的艺术结晶。
现代文译文： 燕子归来春花凋零， 不知不觉又到清明。 眼前还是旧时风景， 心境却已全然不同。 还记得碧桃花影里， 我们许下三生誓盟。
乌丝信笺朱砂小篆， 字字如春星般分明。 你说莫负秘密约定， 要我牢记深情誓盟。 话音未落一缕香露， 悄然沾湿银色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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