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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司马光
星郎年未至,辞禄一何高。
目莹栖灵气,眉疏出秀毫。
胸中自有乐,身外尽徒劳。
回首红尘地,纷纷笑我曹。
解绂沱江外,诛茅井络边。
老莱夫妇隐,韦孟子孙贤。
浮蚁邀旁舍,蹲鸱种薄田。
不须亲几杖,想望已萧然。
《寄赠致仕》现代文译文:
你未到致仕之年却辞官归隐,这般高洁令人惊叹。双眸如星蕴藏天地灵气,疏朗的眉宇间透着超逸神采。内心自有逍遥真趣,世间荣华不过徒然。回望那喧嚣尘世,熙攘人群正嘲笑着我们这般隐者。
解下官印远离沱江官署,在蜀地井络山边结茅而居。像老莱子夫妇般恬淡隐居,子孙如韦孟世家般贤德清高。与邻舍共饮新酿的浮蚁酒,在贫瘠田地里耕种蹲鸱芋。不必拄杖亲临探望,遥想你的风姿已觉清雅绝尘。
赏析:
诗人这首赠诗以工笔勾勒出一幅高士归隐图,展现了宋代士大夫对精神自由的终极追求。全诗可分为三个艺术层次:
首联"星郎"四句运用相术化笔法,通过"目莹""眉疏"的容貌描写,将隐者的超凡气质具象化。其中"灵气""秀毫"等意象既写实又写意,形成虚实相生的审美效果。
中段"胸中自有乐"六句构成强烈对比:内在的精神愉悦与外在的功名徒劳,红尘笑闹与隐者澄明。诗人用"解绂""诛茅"等动作性意象,生动展现从官场到田园的空间转换,暗含对生命价值的重新定位。
尾联引入"老莱夫妇""韦孟子孙"两组典故,将个人选择提升到文化传承的高度。"浮蚁""蹲鸱"的日常生活描写,以质朴语汇消解了隐逸主题常有的孤高感,体现宋诗平淡中见深致的特色。结句"想望已萧然"以空灵笔法作结,留下悠远余韵。
全诗在五言古体的框架中,巧妙融合了魏晋风骨与宋代理趣,通过意象的精心组接,完成了对理想人格的诗意建构。在看似平淡的叙述里,蕴含着对生命本质的深刻思考,展现了诗人作为政治家的另一重精神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