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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 先秦佚名
悲夫黄鹄之早寡兮。
七年不双。
宛颈独宿兮不与众同。
夜半悲鸣兮想其故雄。
天命早寡兮独宿何伤。
寡妇念此兮泣下数行。
呜呼哀哉兮死者不可忘。
飞鸟尚然兮况于贞良。
虽有贤雄兮终不重行。
《鹄歌》现代文译文：
可叹那黄鹄早早丧偶啊， 七年不曾再成双。 弯曲脖颈独自栖息啊， 不与群鸟共徜徉。 夜半时分哀鸣声声啊， 思念逝去的伴侣情意长。 天命注定早早守寡啊， 独居又有何妨。 寡妇想到这般情景啊， 泪珠儿成行往下淌。 呜呼哀哉啊， 逝者永远不能忘。 飞鸟尚且如此啊， 何况贞洁善良的人儿心伤。 纵有贤良的新伴侣啊， 终究不愿再成双。
赏析：
这首《鹄歌》以黄鹄喻人，抒发了古代寡妇忠贞不渝的哀思。诗歌开篇即以"悲夫"二字奠定全篇悲怆基调，通过黄鹄"七年不双"的忠贞形象，暗喻人间寡妇的节操。诗中"宛颈独宿"、"夜半悲鸣"等意象生动传神，将动物拟人化的手法更显哀婉动人。
诗歌结构上采用层层递进的方式：先写黄鹄的守节，再写寡妇的感同身受，最后升华至"贞良"之人的普遍情感。特别是结尾"虽有贤雄兮终不重行"一句，既是对前文的总结，又凸显了主人公矢志不渝的决心。
在艺术表现上，诗歌运用比兴手法，以物喻人，借黄鹄之贞写人间之情。语言质朴自然，情感真挚深沉，充分展现了先秦诗歌"发乎情，止乎礼义"的特点。全篇虽写哀情，却透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坚贞之气，体现了古代社会对妇德的崇高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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