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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 先秦佚名
形若槁骸。
心若死灰。
真其实知。
不以故自持。
媒媒晦晦。
无心而不可与谋。
彼何人哉。
《被衣为啮缺歌》现代文译文： 形体如同枯槁的残骸， 心灵似熄灭的冷灰。 真正彻悟大道本质， 不再执着旧有认知。 混沌蒙昧若无所知， 无思无虑难以共谋。 这般境界何等超然！
赏析：
这首短歌以极简笔墨勾勒出得道者的精神境界，展现了先秦道家"坐忘""心斋"的哲学思想。全诗可分为三个层次：
一、外形描写（前两句） "槁骸""死灰"的意象群构成强烈视觉冲击，表面写形体的枯寂，实则暗喻修行者已超越形神束缚，达到物我两忘之境。这种极端化的身体书写，恰是对"堕肢体，黜聪明"的生动诠释。
二、心境刻画（中三句） "真知"与"不持"形成辩证关系，揭示真正的智慧是超越知识执念的觉悟。"媒媒晦晦"四字尤为精妙，既状混沌之貌，又暗合《庄子》"浑沌氏之术"，展现修道者返璞归真的精神状态。
三、终极追问（末句） "彼何人哉"的感叹戛然而止，留下巨大审美空白。这个既像设问又像咏叹的结尾，既点明歌咏对象的非凡，又引导读者对"至人无己"境界的无限遐想。
艺术特色上，诗歌采用二言、三言、四言交错句式，节奏如呼吸般自然流转。六个句读形成六个独立又连贯的意境单元，与道家"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的哲学观形成互文。通篇不见"道"字，却处处彰显道意，可谓"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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