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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 先秦佚名
渐渐之石，维其高矣。山川悠远，维其劳矣。武人东征，不遑朝矣。
渐渐之石，维其卒矣。山川悠远，曷其没矣？武人东征，不遑出矣。
有豕白蹢，烝涉波矣。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武人东征，不皇他矣。
《渐渐之石》现代文译文：
那高耸入云的嶙峋山石啊， 巍峨险峻令人望而生畏。 绵延不绝的山川路途， 跋涉其中多么辛劳疲惫。 将士们奉命东征， 连清晨的休憩都无暇体会。
那陡峭险峻的悬崖峭壁啊， 高不可攀令人心生畏惧。 漫漫无尽的山水迢迢， 何时才能走到尽头？ 将士们奉命东征， 连片刻的喘息都难以寻求。
看那白蹄的野猪群， 成群结队涉水渡河。 月亮运行到毕宿方位， 预示大雨即将滂沱。 将士们奉命东征， 哪还有余力顾及其他？
赏析：
这首《渐渐之石》以独特的艺术视角，展现了东征将士的艰辛征程。诗歌通过三重意象的层层递进，构建出震撼人心的战争画卷。
首先，"渐渐之石"的意象反复出现，以山石的险峻暗喻征途的艰险。"维其高矣"与"维其卒矣"的递进描写，既展现了山势的陡峭，又暗示了将士们心理压力的加剧。这种具象与抽象的双重表达，使自然景物成为情感的有效载体。
其次，"山川悠远"的空间描写极具张力。"维其劳矣"与"曷其没矣"的诘问，将地理上的遥远转化为时间上的漫长，通过空间感知的扭曲，精准传递出行军者的疲惫与绝望。这种时空交融的表现手法，体现了先秦诗歌高超的艺术造诣。
最后，诗歌引入"白蹢豕"和"月离毕"的天象预兆，使自然现象与战争命运产生神秘关联。这种天人感应的书写方式，既反映了先民对自然的敬畏，又深化了诗歌的悲壮氛围。"不皇他矣"的结句，以克制的笔触道出将士们无暇他顾的专注，留下无尽的想象空间。
全诗三章回环往复，通过意象的叠加与转换，将自然景观、天文现象与战争现实巧妙融合，展现了先秦诗歌"意象并置"的独特美学。在简练的语言中，蕴含着对战争残酷性的深刻反思，堪称早期战争题材诗歌的典范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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