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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 先秦佚名
有菀者柳，不尚息焉。
上帝甚蹈，无自暱焉。
俾予靖之，后予极焉。
有菀者柳，不尚愒焉。
上帝甚蹈，无自瘵焉。
俾予靖之，后予迈焉。
有鸟高飞，亦傅于天。
彼人之心，于何其臻。
曷予靖之，居以凶矜。
《菀柳》现代文译文：
那茂盛的柳树啊， 本不该在其下歇息。 君王反复无常， 莫要亲近自取祸殃。 当初让我治理国事， 后来却将我流放边疆。
那茂盛的柳树啊， 本不该在其下休憩。 君王喜怒难测， 莫要接近自招灾异。 当初委我治国重任， 后来却将我远逐千里。
看那飞鸟振翅高翔， 终究要依附于穹苍。 可那君王的心思啊， 究竟要飞向何方？ 为何让我安定国家， 却使我陷于凶险悲凉？
赏析：
这首《菀柳》以比兴手法，抒发了臣子对君王反复无常的悲愤之情。诗歌通过三个层次递进：
首二章以"菀柳"起兴，用茂盛柳树不宜歇息的意象，暗喻君王身边危险难测。"上帝甚蹈"直指君王反复无常的性格特征，两个"俾予靖之"与"后予极/迈"的对比，凸显了忠臣被弃用的悲剧命运。
第三章转以飞鸟意象，将君心比作难以揣测的高天飞鸟。"彼人之心，于何其臻"的诘问，道尽了臣子对君心难测的困惑与无奈。末句"曷予靖之，居以凶矜"的质问，将全诗悲愤情绪推向高潮。
全诗善用比兴，意象鲜明，在反复咏叹中强化情感张力，展现了先秦诗歌"温柔敦厚"之外的另一种激烈直白的表达方式，具有强烈的批判现实主义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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