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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制集序》宋欧阳修原文赏析、现代文翻译

[宋] 欧阳修

《内制集序》原文

昔钱思公尝以谓朝廷之官,虽宰相之重,皆可杂以他才处之,惟翰林学士非文章不可。

思公自言为此语,颇取怒于达官,然亦自负以为至论。

今学士所作文书多矣,至于青词斋文,必用老子、浮图之说:析禳秘祝,往往近于家人里巷之事:而制诏取便于宣读,常拘以世俗所谓四六之文。

其类多如此。

然则果可谓之文章者欤?予在翰林六年,中间进拜二大臣,皆适不当直。

而天下无事,四夷和好,兵革不用。

凡朝廷之文,所以指磨号令,训戒约束,自非因事,无以发明。

矧予中年早衰,意思零落,以非工之作,又无所遇以发焉。

其展屑应用,拘牵常格,卑弱不振,宜可羞也。

  然今文士尤以翰林为荣选,予既罢职,院吏取予直草以日次之,得四百余篇,因不忍弃。

况其上自朝廷,内及宫禁,下暨蛮夷海外,事无不载。

而时政记、日历与起居郎舍人有所略而不记,未必不有取于斯焉。

  鸣呼!予且老矣,方买田淮、颖之间。

若夫凉竹簟之暑风,曝茅檐之冬日,睡余支枕,念昔平生仕宣出处,顾瞻玉堂,如在天上。

因览遗稿,见其所载职官名氏,以较其人盛衰先后,孰在孰亡,足以知荣宠为虚名,而资笑谈之一噱也。

亦因以夸于田夫野老而已。

  嘉佑六年秋八月二日,庐陵欧阳修序。

现代文赏析、翻译

昔日钱思公曾言,朝廷官员虽贵为宰相,也可让他人担任,唯翰林学士之职非用文章不可。思公言此语,曾令达官不悦,但他自以为此言甚为精当。今学士所作之文已多,然青词斋文必用老子、浮图之说,析禳秘祝,乃近于家人里巷之事。而制诏需便于宣读,常拘于世俗所谓之四六文。其它文体皆多如此。然而果真可谓之为文章者乎?予在翰林六年,只任转承之职。而国家安定,四夷友好,无兵革之忧。朝廷公文指磨号令,训戒约束,然因事而发者却乏善可陈。更何况中年已衰,心思散落,所作文之质量低劣,拘泥常格,既不文又不雅。当守令下之政记、日历及起居郎舍人之记略而不载者未必无所取于此稿。文人更为重视翰林之选,余已去职闲居,院吏以我所作草拟日程也,今得四百余篇。不忍弃之也。其载有朝廷内至宫禁之事,下及蛮夷海外,事无巨细皆备。而时政记、日历与起居郎舍人之略记,未必不有可与此稿相辅相成之处。余已年老,将归隐于淮、颖之间,享凉竹簟之清凉、曝茅檐之暖阳。睡余支枕,思忆仕途起伏,玉堂旧事如在眼前。览余遗稿,见其所载职官名氏以比对今日之人盛衰,或有所得焉。亦得以于田夫野老夸耀于此而已。嘉佑六年秋八月二日,庐陵欧阳修序。《内制集序》所论虽非个人文风之创作历程,却对宋代翰林学士们的公文写作及政务内容提出了一番颇具启示性的看法。文章起承转合自然,描绘形象生动有趣。述昔日之制度及今时翰林诸公之荣辱生死与稿中所载内容相互对照。今日之人虽无钱思公等权倾朝野之显赫人物可对比,但其功名成败仍可见一斑。且将文集存放之处选址清幽可纳凉之处与其远离京城驰骋之意亦可映照现实情感;世间多少人与世相忘无法一窥红尘尽头时才能审视人之变迁的幽思仿佛连其中叙述人所推崇之事“夸于田夫野老”之意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至今未曾退隐而犹为余情之人再过几载可能终归寂寥之情也可与他人一乐罢了;将往昔之物随意堆砌也反映出今人之价值观念:追忆过往岁月为快乐之一谈也并非是仅仅惋惜过去功名显赫之意,作者字里行间表达的已超越个人情感的喜怒哀乐的寄托更深刻也更值得人们去思考去理解。

以上仅为个人对《内制集序》一文所感及对其情感表达方式的分析和理解。每个人的阅读体验不同或许也有其他不同观点。如想获得更多准确信息还需查阅原文以获得更为准确的理解和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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