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王冕
箕子奴而比干死,屈原以葬湘江水,痛哭书生不见归,朱董何人呼得起?深衣大老为腐儒,纨胯小儿称丈夫。
学士时为父风舞,将军日醉千金壶。
人间赤子苦钳钛,抱麟反袂空流涕。
呜呼!噫嘻!不有祝蛇之佞、宋朝之美,难乎免于今世矣!
古时叹
王冕
箕子奴,比干死,屈原葬湘江水。 痛哭书生不见归,朱董何人呼得起? 深衣大老为腐儒,纨绔小儿称丈夫。 学士时为父风舞,将军日醉千金壶。 人间赤子苦钳钛,抱麟反袂空流涕。 呜呼!噫嘻!不有祝蛇之佞,宋朝之美难乎免于今世矣!
这是一首借古讽今的诗。作者通过对历史上一些著名人物的悲惨遭遇的慨叹,抒发了自己心中的感慨。诗中描述了一些当世士族轻蔑嘲笑他自己的腐朽堕落,倾泻了对“人间赤子苦钳钛”即社会下层人民的同情,发出不应任由腐朽之人得意下去的悲叹。这也许是王冕的一曲幽叹。本诗突出一点便是诗句平白如话,表现出文辞明丽、质朴的特点。
“箕子奴,比干死。”箕子、比干是商纣王朝的两位重臣。箕子因劝谏纣王无果而佯装疯癫,免于一死;比干却被挖心。作者用这两句诗起兴,表达了对那些“深衣大老为腐儒”的有才之士因生不逢时而不被重用的慨叹。
“屈原以葬湘江水。”这是借屈原来表达自己忠而被弃、死而无益的悲愤之情。“痛哭书生不见归,朱董何人呼得起?”书生得不到重用,报国无门,正如屈原当年。“朱董”是元代两个有才学的士人。“何人呼得起”,意即何时才能得到重用。这两句是作者自抒怀抱,表明自己有经世之才却报国无门。
“学士时为父风舞”,“父风舞”典出《旧唐书·李固传》,这里作者借指由郭天锡作伐而嫁女给仇家之子的事(据载,此子以武艺著称)。李固与郭泰都是当时的名士。“将军日醉千金壶”,则是揭露权贵骄奢淫逸的生活。元代贫富贵贱悬殊甚大,权贵们的腐朽生活已成为社会的一大症结,得到朝野各阶级各阶层的普遍抨击。“人间赤子苦钳钛”,写作者对被压榨、受凌辱的下层劳动群众的同情。“抱麟反袂空流涕”,这实际是王冕自比周公旦的典故。“流涕”而反袂以“空”,可见其失望、愤慨之情之深。
最后两句是画龙点睛之笔:“呜呼!噫嘻!不有祝蛇之佞、宋朝之美,难乎免于今世矣!”作者认为当时的社会只讲求阿谀奉承、曲意逢迎而忽视真才实学,即使有才能的人不献媚逢迎就难以自保了。王冕用激愤的心情指出这个社会病根所在。全诗主要用了借古讽今的手法来抨击社会现实:大讲历史的兴衰更迭,其实是借历史上的悲惨遭遇慨叹当世;揭露当时社会的病态和腐朽,抒发自己的悲愤之情。这种手法既含蓄又深刻,发人深省。
诗的语言质朴清新,明白如话,是其质朴性格和清高人格的反映。全诗可分为三段,“箕子奴……空流涕”为第一段,主要慨叹当世士大夫有才无处施展;“学土……千金壶”为第二段,主要揭露权贵骄奢淫逸的生活;“人间赤子苦钳钛”至结尾为第三段,主要表达对下层劳动群众的同情以及对当世黑暗社会的愤慨。层次分明,条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