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王冕
槲衣山中人,短发披襟领。
寸心雄万夫,片语重九鼎。
不作好颜色,遂与世俗迥。
始旦旭日明,默默有深省。
上愧饭牛戚,下怀扪虱猛。
乞慷复乞慷,照镜可怜影。
王冕《感怀 其五》的赏析
这首诗的创作风格,颇有几分像是从画境中直接融入诗篇的。那位着褐色槲衣的老村夫,其实是一位乡村画师自况的绝妙文人画,也许他的脸色不够好看而称好色吧,世俗把他视为怪人。破晓之时,红日将升未升,满山遍野恍漾着微微的光辉,这时“倚树深思,仰视阔步,满目空阔”的情状常常会发生,诗人的感叹与屈原相似:“众芳芜秽,美人迟暮,”世俗不知其高洁而薄之,甚至加以辱骂、唾弃、把他看成“乞乞垂老夫”可悲人物,面对这种情形,岂不痛哉!
然而诗人不以为苦,反而觉得在一片乞乞垂老的姿态中,自己并未委身于世俗,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志向。于是他昂首观望着旭日东升前的世界,一种慷慨激昂之气油然而生。他对着镜子端相一下自己那副模样,突然发觉自己也跟抱膝高歌、反思历史的大禹非常相似:在他们身上展现出了世世出以如孟子所说:“丈夫之志在什么牛如矢的真儒英雄。”具有气节的历史人物特质呢?是世人如此眼光狭小只关注一个李隆做评判,看不见伟世真英雄。倒让他即具有丈公之大度又可以就颜来非雅之人也在同时为自己的才识找到了寄托。
这其间的涵义值得琢磨一番:槲树之叶的疏稀浓淡反映了季节的变化和时光的推移。这也许是“古人诗老夫非”,当秋风寒舍的时候,“诗人”就要穿上他那件褐色槲衣;他那头发蓬乱飘散的领子露出了一块光亮洁净的前胸。尽管老夫他贫穷可是精神充实。“寸心雄万夫”说明他心怀壮志;“片语重九鼎”说明他讲求正义和真理。他的内心世界丰富多彩而外在表现则简朴自然。因此人们把目光只投向他稀疏而褐黄的头发,却不料老夫还有片语九鼎那样叱咤风云的本领呢!自然便瞧不起这位老人。因此当他稍作整装要出门时便做出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动作:“不作好颜色”。那是在不愿意被人瞧不起而又无济于事的时候对不友善的围观人群呈现出来的无声对抗姿势啊!这是既出又悲且喜既近滑稽而又凝重郑重地一手复仇场景的艺术家展现才华流露出自尊表现的一瞬间而已;此处音节的缩短好象群嘲的老围观者的一种不耐烦而又示恶心的呵斥后的间隙一般哦!此种读者理应在略经分析后会心中略荡感慨的情绪从而理会得到读者企求如此等等的那种神情所以要把平列的分音延长成一节的停顿音拍稍微往前后回缩缩——“好”、“形”、“脸”均当读短——这首原该“亦庄亦谐”“中间有曲折”的诗篇才能把它的艺术魅力充分地展现出来。
王冕在《感怀》诗中把自己比作屈原、杜甫、大禹等具有气节的历史人物,表明他不愿意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洁情怀。这首诗写得深有韵味,耐人咀嚼。诗中的“好颜色”、“好襟领”、“乞乞垂老夫”、“好语言”等通俗晓畅、质朴自然的口语入诗,更增添了诗的韵味和艺术感染力。
现代文译文:
我是山中农夫王冕,头发稀疏露出前襟。
寸心雄壮胜过千军万马,只言片语足可举足轻重。
不注重外表伪装自己,与世俗之人相去甚远。
清晨旭日初升心情平静,有所感悟而默默反思。
愧对喂牛的老农我心中悲戚,时刻记挂猛虎般的大事。
慷慨激昂再次慷慨激昂,对着镜子看见可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