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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李贺
吴娥声绝天，空云闲裴回。门外满车马，亦须生绿苔。
尊有乌程酒，劝君千万寿。全胜汉武锦楼上，
晓望晴寒饮花露。东方日不破，天光无老时。
丹成作蛇乘白雾，千年重化玉井龟。从蛇作龟二千载。
吴堤绿草年年在。背有八卦称神仙，邪鳞顽甲滑腥涎。
《舞曲歌辞·拂舞辞》赏析
诗人此诗以奇谲想象构筑了一个超越时空的仙道世界。开篇"吴娥声绝天"即以夸张笔法写歌声穿透云霄，而"空云闲裴回"的拟人化描写，使天地为之驻足的意境跃然纸上。诗人通过"车马生绿苔"的意象，将人间繁华置于时间的长河中消解，暗示尘世荣华的短暂。
中段"乌程酒"与"汉武锦楼"形成今昔对照，以"饮花露"的仙家意象超越帝王享乐。随后笔锋转入对永恒境界的追寻，"天光无老时"直指道家追求的永生之境。诗中"蛇乘白雾"、"玉井龟"等意象群，将道教炼丹飞升的传说与《周易》"神龟负图"的典故熔铸一体，构建出瑰丽的神仙世界。
结尾"吴堤绿草"与开篇呼应，在永恒的仙道背景下，唯有自然草木得以长存。"八卦"与"邪鳞"的对比，既展现神仙之姿，又以"腥涎"的感官描写打破神圣幻象，体现诗人一贯的诡奇诗风。全诗在时空跳跃中完成对生命永恒的思考，展现出诗人独特的宇宙意识。
现代文译文： 吴地歌女的清音响彻云霄， 闲云为之徘徊不去。 门外曾停满达官显贵的车马， 如今也长满青苔。 杯中盛着乌程美酒， 愿君饮之得享千年寿。 胜过汉武帝在锦楼之上， 清晨眺望晴空饮那花间露。 东方的太阳永不沉落， 天光永远没有衰老时。 丹药炼成化作白雾中的飞蛇， 千年后又变成玉井神龟。 从蛇到龟已历两千载， 唯有吴堤绿草岁岁长青。 龟背上生着八卦纹被尊为神仙， 那歪斜的鳞甲却沾满腥滑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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