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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李贺
秋野明,秋风白,塘水漻漻虫啧啧。
云根苔藓山上石,冷红泣露娇啼色。
荒畦九月稻叉牙,蛰萤低飞陇径斜。
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
《鬼魅秋野的视觉交响》
诗人在这首《南山田中行》中,用他特有的"长吉体"笔法,将秋日南山的田野景观转化为一幅流动的诡异画卷。诗中"秋风白"的独特表述,已非寻常视觉体验,而是将触觉的温度感与视觉的色彩感熔铸一体,开创了通感艺术的新境界。
诗歌开篇就以"秋野明"与"秋风白"形成光影交错的基调,池塘水声与虫鸣构成听觉背景。诗人笔下的自然景物都带有超现实的色彩:"冷红泣露"将山花拟人化为含泪的美人,"蛰萤低飞"又赋予昆虫以幽灵般的姿态。最令人称奇的是结尾"鬼灯如漆点松花"的意象,将磷火与松花并置,在漆黑中点缀着惨白的光点,营造出令人战栗的幽冥之美。
这幅秋野图卷中,诗人刻意回避了田园诗惯有的闲适情调,而是通过"荒畦"、"鬼灯"等意象,展现出一个鬼气森森却又瑰丽非常的自然世界。他将寻常的秋景观察提升为一场感官的盛宴,在看似客观的景物描写中,暗藏着一个敏感诗人对生命易逝的深切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