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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李贺
别柳当马头,官槐如兔目。欲将千里别,持此易斗粟。南云北云空脉断,灵台经络悬春线。青轩树转月满床,下国饥儿梦中见。维尔之昆二十余,年来持镜颇有须。辞家三载今如此,索米王门一事无。荒沟古水光如刀,庭南拱柳生蛴螬。江干幼客真可念,郊原晚吹悲号号。
《离殇三叠:诗人送别诗中的生存困境与生命悲歌》
赏析: 诗人此诗以送别为表,以生存困境为里,构建了一个充满悲怆色彩的艺术世界。诗中"官槐如兔目"的奇特比喻,将槐树新芽比作兔眼,既点明早春时令,又以兔眼的红润暗喻离人泪眼。诗人以"千里别"与"易斗粟"的强烈对比,揭示了唐代下层文人"索米王门"的生存窘境。全诗通过"南云北云"的空间断裂、"灵台经络"的身体隐喻、"月满床"的光影变幻,构建出一个支离破碎的感知世界。结尾"悲号号"的叠词运用,将个人离愁升华为对时代苦难的集体哀鸣。
现代文译文: 送别的柳枝拂过马头, 官道旁的槐树新芽像兔眼般红润。 即将踏上千里征程, 却只能用这首诗换取一斗粮食。 南北飘荡的云彩断了联系, 我身体里的经络像悬着的春蚕丝。 月光转过青色窗棂洒满床榻, 远方的饥儿在梦中与我相见。 你兄长二十出头年纪, 这些年对镜自照已生出胡须。 离家三载竟落得这般模样, 在权贵门前乞食却一无所获。 荒沟里的古水泛着刀光, 庭院南边老柳树里爬出蛀虫。 江边那个年轻的游子实在可怜, 郊野黄昏的风声像在悲号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