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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欧阳修
一曲尊前开画扇。暂近还遥,不语仍低面。直至情多缘少见。千金不直双回眄。
苦恨行云容易散。过尽佳期,争向年芳晚。百种寻思千万遍。愁肠不似情难断。
《画扇低眉:诗人词中的情缘辩证法》
诗人这首《鹊踏枝》以画扇开合为喻,构建了一个精妙的情感空间。"一曲尊前开画扇"起笔便勾勒出宴饮场景中欲言又止的情态,画扇的"暂近还遥"恰似情感距离的微妙把控。词人捕捉到宋代士大夫阶层特有的含蓄表达方式——"不语仍低面",这种克制的肢体语言下,却暗涌着"情多缘少见"的深刻矛盾。
下阕"苦恨行云容易散"将情感体验提升到哲学层面,云聚云散的自然现象成为情缘无常的绝妙隐喻。词人在"过尽佳期"与"年芳晚"的时间焦虑中,展现出对易逝美好的敏锐感知。结尾"愁肠不似情难断"以否定句式完成情感辩证,昭示着愁绪可消而情根难断的生命真相。
全词通过画扇、行云等意象群的精心组织,构建起一个闭合的情感系统。在短短数十字中,诗人完成了从具体场景到普遍情感的升华,体现了宋代文人词"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的艺术追求。这种对情缘关系的深刻洞察,至今仍能引发跨越时空的情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