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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欧阳修
叶有清风花有露。叶笼花罩鸳鸯侣。白锦顶丝红锦羽。莲女妒。惊飞不许长相聚。
日脚沈红天色暮。青凉伞上微微雨。早是水寒无宿处。须回步。枉教雨里分飞去。
《渔家傲·叶有清风花有露》现代文译文:
荷叶轻摇着清风,花瓣托着晨露。层层叶影花荫里,藏着对戏水的鸳鸯。白羽如锦缎般闪亮,红翎似彩绸般耀眼。采莲姑娘看得入神,惊起它们再难成双。
夕阳把云霞染得通红,天色渐渐暗沉。细雨轻轻敲打着青翠的莲叶。秋水深寒已无处栖身,该掉头归去了。可恨这场雨啊,生生拆散了相依的身影。
赏析:
这首词以细腻笔触勾勒出荷塘暮色的双重意境:
1. 上阕写"惊鸿一瞥"的遗憾美。词人用"白锦""红锦"的华美比喻,将鸳鸯的羽毛描绘得流光溢彩,采莲女的惊扰让这对爱侣骤然分离。"莲女妒"三字尤为精妙,既写少女情窦初开的微妙心理,又暗含对美好事物易逝的怅惘。
2. 下阕转写"雨打鸳鸯"的苍凉感。暮色中的"青凉伞"意象新颖,将荷叶比作遮雨的伞盖,却终究抵不过季节的寒意。"须回步"与"枉教"的转折,道出人力难违天时的无奈,那对被迫分离的鸳鸯,何尝不是人间多少眷侣的缩影。
全词以物喻情,通过鸳鸯的离散,折射出人生聚散无常的永恒命题。诗人以词人特有的敏感,在荷塘小景中注入了深沉的生命感悟,体现了宋代文人词"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的艺术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