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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朱彝尊
泠泠高峡水，际晓烟光微。
一闻征桡发，宿鸟皆惊飞。
浦树既迢迢，山云亦依依。
溪回修竹静，日出行人稀。
双崖信奇峻，屹立如重围。
猿猱相叫啸，水石湛清辉。
遂令游子心，万里亦忘归。
林栖如可得，愿息汉阴机。
羚羊峡
清 朱彝尊
泠泠高峡水，际晓烟光微。
一闻征桡发，宿鸟皆惊飞。
浦树既迢递，山云亦霏霏。
溪回修竹静，日出行人稀。
崖势拥晴雪，峡光凝夕霏。
双崖既奇耸，猿叫似参军。
清音落人耳，修筠媚朝晖。
兹峡何岑寂，我行亦忘归。
倘令林壑胜，息驾竟忘机。
这首诗是作者乘船游峡随笔所记，描写的虽然是客观景物，实际上却是反映了诗人自己复杂的内心感受。在诗人的年轻时代，他曾经热恋过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美丽聪慧、贤淑多情，“海内名姬，江南秀气，兼二者以出之，殆非虚语。惜好事且逐轻薄之欢，文章乃小迂之吝，负此佳人以嫁浣花溪畔耳”。朱彝尊性格一向安分坚贞，“长薄命红颜久虗诞”、“屡合鲛��抑制前机”（均《题苍雪斋二小姬填词图》），如此未谐鸳侣的情节竟于百转之中达九转之后实现了再续旧缘的爱情梦想。“宁负俗流非吾愿”、“讵生须眉异白头”、“添得今朝文字重”（均为《静香楼诗钞跋尾》），更何况如此艰难曲折的努力才达到如此成果，不禁由佳人产地的一片美好风景联想开来、羡慕起来——恨不与子俱生此峡也！因而作者一登上羚羊峡就仿佛觉得高峡水也有灵性，也有心情；似乎泠泠水声也在为他的快乐而欢唱，为他的高兴而雀跃；于是这高峡水使他惊、使他喜、使他乐。这样以身心的愉快和欢畅赋予自然景物以情感和生命，情景交融、相映成趣，从而构成了一幅美妙的画图。而这样的画图只有作者此刻的心情才配欣赏、才配领略。但是朱彝尊毕竟是高洁的人、清白的人，“尘嚣一丘壑，终与五陵别”，不能像俗人那样为声色犬马所诱惑而流连忘返于一时的快乐和欢畅之中。他很快地就超越了眼前的景致而把目光转向了更远的目标和追求。“倘令林壑胜，息驾竟忘机”，如果这里真的是很幽静美丽的话，我倒乐意在这里住下来，不再过问红尘俗世的事情了。“忘机”是常用词，大家常用惯熟的典实却只有《淮南子主术训》说的：“智将能劳其人，一养一不恤不为污。”才是真的欲摆脱机心和世故返朴归真洁身自好高蹈尘外的人生态度。这样我们就可以把这首诗的旨意寻绎出来了。作者通过羚羊峡这一片风景胜地表达了自己对尘外生活的向往和对世事的不屑以及自负清白洁身自好的个性特征也就昭然若揭了。 至于这首诗的文字功夫也并非敝邑一流俗口语而无妙赏其珠点缀转折而又天真流动波澜井如婴儿未会作课归训之年那么琐细说将开来也将匪甚滋文这个决不止竟有两排有关斯最欲撼树移山及翻江倒海文字能做到这一步而已的“作手”。可见古人并不把文字功夫看得很轻很淡很随便。从这一意义上说也还是值得我们学习继承发扬光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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