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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湖棹歌 之十一》清朱彝尊原文赏析、现代文翻译

[清] 朱彝尊

《鸳鸯湖棹歌 之十一》原文

桃花新水涌吴艚,十五渔娃橹自操。

网得钱塘一双鲤,不知鱼腹有瓜刀。

现代文赏析、翻译

鸳鸯湖棹歌之十一

桃花新水涌吴艚,十五渔娃橹自操。 网得钱塘一双鲤,不知鱼腹有瓜刀。

桃花盛开的新春水,涌动着渔民归来的艚舟。十五六岁的渔家少年,已娴熟地摇动着橹桨。打鱼收获了一双鲤鱼,满载而归。只是不知道鱼腹中藏着瓜刀。

这不仅仅是春天水上生活的描绘,而且也隐含着对不为人知的秘密的瓜葛的暗示。那时常发生的情况是:有人暗中制造纠纷,煽动无辜的渔民前去捕鱼,设下圈套捕捉他们,甚至非法霸占他人应得的鱼获物。所以在富于水乡生活色彩的图画里,渗透着沉郁的气氛。这就使得作者感情上的流露产生了引人关注的效果:看似欢乐轻松的气氛中,字里行间透露出作者的愁绪;虽然处在小规模的争论场面,看似作者关注人们的不幸时事有余而操作之忙乱不足,却因他同情的心而更显得关切。

诗的语言特征也和这种诗境的营造有关。诗人在描绘渔家少年的生活场景时,用白描手法把人物的形象和环境的气氛一一写出,而且对白话诗句运用得恰到好处,显得十分自然。这种写法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行其间而人不能识者”,保持了一种语言的原生态。而且为了引人注目,“渔娃橹自操”之后才直言是渔娃自己在捕鱼。“渔娃”一类以称他人小孩子的方式缩短了人与人的关系,增强了同病相怜的气息;其后稍稍加重同情的口吻:“网得钱塘一双鲤。”一句则把人与事分开,使同情显得更为得体。最后一句出人意表地写出“不知鱼腹有瓜刀”的插话,不仅使全诗平添了幽默风趣色彩,而且把事情说得如此严重,大有弦外之音:有人要从中作梗,使渔家少年陷入困境。诗题是“鸳鸯湖棹歌”,诗中的小溪是鸳鸯湖的水流之一段;以它为背景来描绘春汛和春天的水上生活,“渔娃橹自操”之类写实的内容便显得水到渠成。“不知鱼腹有瓜刀”一类寓言的成分便有特别的表现力,全诗也因此而生动活泼,富有情趣。

这首诗在艺术上的成功也得益于它的语言运用。全诗五句二十八字,语言通俗易懂,清新自然。尤其是运用了民歌的某些表现手法,如重章叠句的运用就饶有民歌风味。全诗以“桃花新水”兴起生活生产的水上欢闹;“桃花”引发新水的遐想,“新水”引出踏春的人群欢桨的摆弄及其兴味。“鸳鸯湖棹歌”不仅宜于渔唱和划船曲之类的歌词,“采采卷耳、以俟佩兰”(《诗经·周南·卷耳》)之类的传统题意也宜于用它来表达。所以诗人在写景抒情方面获得了成功:以清新的风格、优美的意境、活泼的情趣、风趣的语言赢得人们的喜爱。这首诗也体现了文人学习民歌、丰富和发展民间文学的表现手法的一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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