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朱彝尊
湾头分手盈盈步,潜约到西湖住。苏小门前芳草渡。依稀曾记,小楼深巷,尽是销魂处。到来忽下前溪路,月黑频催送柔橹。及到前溪人又去。游丝落絮,春来无定,总被东风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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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湾头分手盈盈步
湾头分手盈盈步,潜约到、西湖住。苏小门前芳草渡。依稀曾记,小楼深巷,尽是销魂处。
到来忽下前溪路,月黑频催送柔橹。及到前溪人又去。游丝落絮,春来无定,总被东风误。
从诗句上看,这又是一首充满伤春情绪的词,主题自然是相思离别。不同的是作者选用了杭州女子的姓氏作灵感。由于历史和文化上的原因,人们提到苏小小首先想到的就会是杭州西湖。且从诗词的吟咏情况来看,女性吟咏的西湖、越中的风情远远超过了男性。从杜牧到朱彝尊,他们的笔下都有赞美苏小小的诗句。在朱彝尊之前也有许多诗人这样赞美过苏小小,但像朱彝尊这样以年老而心系这位江南名妓的词人是不多的。这便使这首词在立意上显得特别深沉而富有情致。
“湾头分手盈盈步”,这一笔是对离别的形象描绘。它说的是分手的地点在西湖一个弯曲的水头,是那女子将向她母亲告别并和诗人携手分别的地方。其实这也是全词的题眼。但具体地点下所蕴藏的心中的那股相思之情只有自己最清楚。“盈盈步”语出司马迁《美人》诗句“粉面含春转,兰羞偶黛舒”。诗中所刻画的是一个美女非常美好的形象;不仅如此更主要的是其所描写女性是一种不可强留的美来比喻人们心头美好、无法拒回的感情之美。《孟子离娄下》讲:看见西子从涂路边走过心里为之震动但还只是远远地看着:“得天下失,然后去”。一个“盈”字说明词人内心不是一下子就作出的决定,他曾试图接近这位女子,而且还有过一段亲密相处。词中“湾头”两字正是“盈盈步”的形象补充。“转”字也可理解女子离开时的动作,“转”字之下使我们仿佛看到她那婀娜的身姿和轻盈的步态。
“潜约到西湖住”,是词人从一开始就设想的一种美好的境界。“潜”字在这里用的极妙,它把一对恋人的心愿以至过程都刻画出来了。“潜”是秘密、不露声色地约定到西湖去居住在一起。这正是一个女子对男子倾心的特殊表示。“西湖住”三字也选得恰当。因为它不仅是一个风景点,而且是一个寓意深广的理想之地。“苏小门前芳草渡”,一个“苏小”已能说明问题了,何况又是在“门前”。词人似乎是说:让我们就在这一带湖滨定居吧?这里到处是令人难忘的销魂之处。“依稀曾记,小楼深巷”更可以同前面“及至相逢更相别”对照着读,表示在最难忘的地方都曾互诉衷肠。结句:“尽是销魂处”,比单独讲一个地方更加深意无穷。这句之所以深得人心就在于它不是泛泛而谈而是一语三意刻画真切、十分到家它能勾起一串隽永的记忆引发不少王观的恨遇离合和个人哀伤有怨遥传兰的情结故事的艺术享受更能描绘出心灵深沉悲痛。作家后人死亡也不可能脱离主观;偏偏只是象躯壳零落在阴梦空照去伴随花香楚怅侣更是多年的后久的相思之苦;然而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也许只有让它在游丝落絮间随风飘荡吧!
下片写相逢前的盼望和相见后的别离。“到来忽下前溪去”,词情在这里跌宕了一下。前溪是指词人预定的定居之处;可是到了该去的时候,却忽然不去而走了。“频催”、“送柔橹”,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暗示:原来这里面隐藏着一种难以言传的机密;那女子也用一种柔情的语言暗示着:她也不愿分别而去了。“及到前溪人又去”,似乎可以这样理解:本来已经到了预定地点,可是对方又离开了;这自然使人感到一种怅然若失的心情。但是作者马上又作了补足:“游丝落絮,春来无定。”原来这个时候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柳絮飘零和游丝吹散都随着春天的到来而没有规律了;它们任意飘荡不为己定有时倒也很适宜这种缠绵的感情呀。“总被无情绊”,这是一句承接上文而来的申足语句带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情感但不是归怨、贬责所以收句为舒缓些娓娓动听令人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