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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柳宗元
破额山前碧玉流，骚人遥驻木兰舟。
春风无限潇湘意，欲采蘋花不自由。
《碧水骚心：诗人贬谪诗中的自由渴慕》
破额山前碧玉般的江水流淌， 那位风雅的诗人远远停驻在木兰舟上 春风里满载着潇湘的缱绻情意 想要采摘水面的蘋花却不得自由
这首酬答诗以"碧玉流"开篇，将贬谪之地的山水点染成晶莹剔透的画卷。诗人笔下的"破额山"不再是荒蛮之地的象征，而成为承载文人雅趣的审美对象。"木兰舟"的意象暗含高洁品格，与"骚人"身份形成双重映照，展现诗人身处逆境仍保持的精神高度。
"春风无限潇湘意"一句尤为精妙，将地理空间的阻隔转化为诗意联结。潇湘作为楚文化的精神故乡，在此成为沟通两位文人的情感密码。春风既是自然物候，更是承载文化记忆的媒介，使贬谪诗人得以在想象中重返文化母体。
结句"欲采蘋花不自由"道出全诗主旨。表面写采摘水草的愿望受阻，实则隐喻政治抱负的落空。这种"不自由"状态，恰是唐代贬谪文人集体困境的写照。诗人将政治失意转化为审美体验，通过"蘋花"这一微小意象，完成了对生命困境的诗意超越。
此诗展现了诗人作为"永贞革新"参与者的精神世界：既有对理想的执着，又有对现实的清醒认知。在四十字的短章中，诗人构建起一个融合地理空间、历史记忆与现实处境的诗意世界，体现了唐诗"言近旨远"的艺术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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