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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杜牧
华堂日渐高,雕槛系红绦。
故国陇山树,美人金剪刀。
避笼交翠尾,罅嘴静新毛。
不念三缄事,世途皆尔曹。
《笼中吟:诗人笔下的鹦鹉与世相》
华美的厅堂日渐高耸,雕花的栏杆上系着红色丝带。来自陇山故国的树木,被美人的金剪刀修剪成景。笼中的鹦鹉躲闪着梳理翠绿的尾羽,微张的喙整理着新生的羽毛。它早已忘却了"三缄其口"的古训,而这世间的道路,不都是你们这样的人走出来的吗?
诗人这首《鹦鹉》以笼中珍禽为喻,展现了一幅精妙的世态讽喻图。诗人通过"华堂""雕槛"与"故国陇山树"的对比,暗示着自然之物被强行纳入权贵之家的命运。"美人金剪刀"这一意象尤为深刻,既指修剪花木的工具,又暗喻权贵对自然本性的强行改造。
中二联工笔描绘鹦鹉的细节动作:"避笼"显其不甘,"罅嘴"见其无奈。尾联笔锋陡转,以"三缄事"典故点题——本应慎言的鹦鹉,在驯化后竟也学会了人世的虚与委蛇。结句"世途皆尔曹"的冷峻评判,将讽喻锋芒直指整个士林阶层。
此诗艺术上体现了诗人咏物诗的典型特征:表面工笔写生,内里暗藏机锋。鹦鹉的每一个动作都成为观察人世的窗口,笼中鸟的命运恰似士人在宦海的处境。诗人以"不念三缄事"的反讽,揭示了在权力场中,保持沉默的古训早已被抛诸脑后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