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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戴叔伦
月明溪水上,谁识步虚声。
夜静金波冷,风微玉练平。
自知尘梦远,一洗道心清。
更弄瑶笙罢,秋空鹤又鸣。
《赠月溪羽士》现代文译文:
月光洒在溪面 谁听得懂你凌虚的脚步声 夜色沉寂 金色波纹泛着寒意 微风轻拂 玉带般的水面如此平静 我已知晓尘世梦幻多么遥远 此刻将求道之心洗涤得澄明 一曲瑶笙刚刚停歇 秋空中又传来白鹤的清鸣
赏析:
诗人这首赠予道士的五律,以空灵笔触勾勒出一幅月夜问道图。诗人通过四个层次展现修道者的精神境界:
首联"月明溪水上,谁识步虚声"以问句开篇,用"步虚声"这一道教仪轨术语,暗喻羽士超脱凡尘的姿态。月光与溪水的意象组合,营造出澄澈透明的空间感。
颔联"夜静金波冷,风微玉练平"运用通感手法,"冷"字既写水温,又暗指修道的孤寂;"玉练"喻溪水,与"金波"形成色彩对映,展现夜间溪流的两种形态。
颈联转入内心观照,"尘梦远"与"道心清"形成强烈对比,揭示修道者斩断尘缘后的心灵状态。"洗"字用得精妙,既呼应溪水意象,又暗合道教"涤除玄览"的修行要义。
尾联"更弄瑶笙罢,秋空鹤又鸣"以声结情,瑶笙与鹤鸣的余韵在秋空中交织,构成天人感应的意境。鹤作为道教仙禽的出现,暗示羽士已臻化境,余音袅袅中留给读者无限遐想。
全诗以月光溪水为背景,通过视听交融的描写,由外而内地展现了修道者超然物外的精神世界。诗人将道教意象与山水审美完美融合,创造出空明澄澈的艺术境界,体现唐代文人诗与道交融的独特美学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