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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宋祁
眩罢目还暗,花残鬓益稀。
长吟病庄舄,孤愤老韩非。
坊酒叨常秩,鵰花滥赐衣。
家田耕熟未,元亮欲言归。
《衰感》赏析
这首五律以"衰"字贯穿全篇,通过视觉、生理、用典、处境等多维度呈现了诗人暮年的复杂心境。诗人以精炼的笔触勾勒出一个仕途倦怠、归思渐浓的士大夫形象。
首联"眩罢目还暗,花残鬓益稀"运用双关手法,"眩"既指生理上的眩晕,又暗喻宦海浮沉带来的迷茫;"花残"既实指镜中白发,又象征人生暮年。视觉的模糊与鬓发的稀疏,共同构成衰老的具象化表达。
颔联连用庄舄病吟、韩非孤愤两个典故,庄舄的"病吟"暗示诗人对仕途的倦怠,韩非的"孤愤"则透露出政治抱负难伸的郁结。两个历史人物的叠加,使诗人的精神困境具有了更深厚的历史纵深感。
颈联笔锋一转,"坊酒叨常秩,鵰花滥赐衣"以自嘲口吻描写看似优渥的官场待遇。"叨"与"滥"二字暗含反讽,表面写皇恩浩荡,实则透露对程式化赏赐的淡漠。这种矛盾心理为尾联的归隐之念埋下伏笔。
尾联"家田耕熟未,元亮欲言归"化用陶渊明《归去来兮辞》,以问句形式表达归隐的迫切。家田是否已耕的关切,与"欲言归"的决断形成张力,在含蓄中见真意。元亮之典的运用,使诗人的归隐意向获得了文化传统的支撑。
现代文译文: 眩晕过后视线依然模糊 镜中残花般的白发愈加稀疏 像病中的庄舄终日长吟 怀着韩非晚年的孤独愤懑 例行公事地领受御赐美酒 华而不实地穿戴绣花官服 故园的田地可曾耕种妥当? 我如陶潜般想要倾诉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