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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宋祁
河东有贤守,帝念不能已。
欲置之大夫,徵轺疾于水。
留邸月馀罢,君恩讵可恃。
召以一人誉,去由一人毁。
《宦海浮沉录:诗人笔下的仕途辩证法》
这首《杂兴》以精炼的笔触勾勒出宋代官场的生态图景。首联"河东有贤守,帝念不能已"展现明君求贤的传统叙事,却暗含讽喻——帝王对贤能的渴念竟到了"不能自已"的程度,暗示真正贤才的稀缺。颔联"欲置之大夫,徵轺疾于水"运用"疾于水"的夸张比喻,将朝廷征召的急切与官场升迁的虚浮形成张力。
颈联"留邸月馀罢,君恩讵可恃"是诗眼所在,短短七字道破宦海无常。"月馀"的时间计量与"罢"的突然性形成强烈反差,解构了"君恩"的神圣性。尾联"召以一人誉,去由一人毁"以工整的对仗揭示权力游戏的本质,两个"一人"的重复使用,凸显个体命运被随意摆布的荒诞。
全诗通过"徵召-留任-罢免"的三幕剧结构,完成对宋代官僚制度的祛魅。诗人以史家笔法冷眼旁观,将个人仕途体验升华为对权力机制的哲学思考。诗中"水"的意象既指征召之迅疾,又暗喻君恩如流水,这种双重隐喻正是诗人"西昆体"诗风的典型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