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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黄庭坚
寒雁初来秋影寒。霜林风过叶声乾。龙山落帽千年事,我对西风犹整冠。
兰委佩,菊堪餐。人情时事半悲欢。但将酩酊酬佳节,更把茱萸仔细看。
《秋声里的醉眼与茱萸——诗人<鹧鸪天·重九日集句>新解》
【现代文译文】 北雁初至时秋光已透着寒意, 霜染的树林在风中沙沙作响,那是枯叶的私语。 龙山落帽的典故流传千年, 我却在西风中正了正自己的冠巾。
幽兰凋落仍可作佩饰, 秋菊盛开正宜佐餐。 人间万事总是悲喜参半, 不如以酩酊大醉来酬答这重阳佳节, 更要将那辟邪的茱萸细细端详。
【多维赏析】 这首集句词展现了诗人在重阳佳节独特的生命感悟。上阕以"寒雁""霜林"构筑萧瑟秋景,"叶声乾"三字尤见炼字功力,将枯叶摩擦声写得如在耳畔。下阕"兰委佩"六字暗含《离骚》意象,与"菊堪餐"形成精神食粮与物质食粮的双重隐喻。
词人用"龙山落帽"的典故反衬自己"整冠"的庄重,在放达与持守间形成张力。尾句"仔细看"三字最堪玩味:既是醉眼朦胧中的凝视,又透露出对生命真谛的探寻。茱萸这一重阳意象,在此被赋予了超越民俗的哲学意味——在世事无常中寻找永恒的价值。
全词在集句的框架下实现了意脉的浑然一体,将悲欢离合的人生况味与佳节畅饮的洒脱交融,展现宋代文人特有的理性与旷达并存的审美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