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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赵翼
一出芦沟迹渐遥,当年从此上云霄。
重来恰是回头路,欲去还同拗项桥。
敢以身微忘恋阙,或凭政最更登朝。
露寒鳷鹊曾游地,回首巢痕故未消。
《宦途回望的复杂心绪——诗人〈奉命出守镇安岁杪出都便道归省途次纪恩感遇之作〉赏析》
这首七律以芦沟桥为时空坐标,展现了诗人宦海沉浮中的复杂心绪。首联"一出芦沟迹渐遥,当年从此上云霄"形成今昔对比,当年意气风发入京为官,如今黯然离京外放。颔联"重来恰是回头路,欲去还同拗项桥"巧妙运用"回头路"与"拗项桥"的双关意象,既实写归途,又暗喻仕途的曲折难行。
颈联"敢以身微忘恋阙,或凭政最更登朝"透露诗人矛盾心理:既不敢因职位卑微而忘却朝廷,又期待以政绩重返中枢。尾联"露寒鳷鹊曾游地,回首巢痕故未消"以鳷鹊喻己,在寒露中回望曾经栖息的宫阙,巢痕犹在而身已远离,暗含对京华生活的眷恋。
全诗通过地理位移与心理轨迹的双重书写,展现了传统士大夫"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典型心态,在时空转换中完成了一次深刻的心灵自剖。
现代文译文: 刚出芦沟桥,京城的踪迹就渐渐远去, 当年正是从这里平步青云。 如今重走恰是归途, 将要离去时,又像站在那座曲折的桥头。 岂敢因身份卑微就忘却眷恋宫阙, 或许能凭优异政绩重返朝堂。 寒露中走过曾经如鳷鹊般栖息的地方, 回望时,旧日的巢痕依然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