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杜甫
献纳司存雨露边,地分清切任才贤。
舍人退食收封事,宫女开函近御筵。
晓漏追趋青琐闼,晴窗检点白云篇。
扬雄更有河东赋,唯待吹嘘送上天。
原诗意境浑厚,很有磅礴之势,却原来杜甫有它的深一层意思。一般人但注意第三联“晓漏追趋”而扬雄不遇了,至于使幕中馆员倚门休息了,以此或对上面总属隔膜。这是当献纳司、起居舍人朝服入朝,开起居注时,诗人虽也在京都,但不属任何一方,自己在旅途中还有些许闲暇。写寄献纳使的一首七律,按说可从成都寄稿与田舍人,但杜甫不这样做,却到田舍人家中,亲看起居注稿子后,再回赠给献纳司。起居注记载皇帝言行,非同小可,田舍人敢接受它?可见他地位之高。所以此诗是杜甫对田舍人的赞许、吹嘘!对自己当时命运的不解、愤激所发出的感慨。虽然李白当年亦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之叹。现在只是隐遁到一句古代文学作品中去了。“起居舍人”、“承旨司”,已显露着此人于前途得意的光景,“舍人退食收封事,宫女开函近御筵”,二句补足此意。“封事”是古代奏章的一种,用于臣下对皇帝陈述己见。“御筵”指皇帝的宴席。一收一近,表现田舍人受信任之深。这两句的词意也流利生动。当然尾联需要多少有一点感慨的口气。“扬雄更有河东赋”两句特精采。诗家羡慕大司马署名作赋的风光,“唯待吹嘘送上天”,而诗人自己的境遇呢?天晓得!也就有所感了。而既以此诗寄献田舍人后,又自己回赠起居司的“起居注”,故诗云:“赠献纳使起居田舍人澄”。所以这诗仍然还是寄慨更深的那首诗的继续。只是表达的方式上又是一种新的手法罢了。
下面试作译诗一首:
在献纳司所记述的雨露滋润中, 我分到这清高而得任用贤才。 舍人退食收起奏章封事, 宫女开函呈递皇帝御前议题。 晨晓的更漏追逐着青琐门, 晴窗下整理着白云篇白云章。 何况我更有那河东赋的佳作, 只有等待你的吹嘘举荐荐扬。
这首诗写诗人对田舍人的羡慕、钦佩、自伤自叹之情溢于言表。也可见诗人一生不得志,寄希望于后来的人罢了。这也是杜甫的伟大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