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杜甫
南国调寒杵,西江浸日车。
客愁连蟋蟀,亭古带蒹葭。
不返青丝鞚,虚烧夜烛花。
老翁须地主,细细酌流霞。
官亭夕坐戏简颜十少府
南国调寒杵,西江浸日车。
客愁连蟋蟀,亭古带蒹葭。
竹叶晨倾酒,蒲萄暮泛茶。
回灯顾四座,所爱二夫家。
诗中描写自己在官亭的所见所感。诗的开头四句,虽然以描写景物为主,但却暗寓了诗人对岁寒的感慨和独客异乡的凄寂、愁闷的心情。“客愁”二句紧接上四句,具体抒写这种愁闷的心情。客中愁闷,正遇上蟋蟀声声,亭边蒹葭又苍苍,更显得萧瑟凄凉。“不返”二句便形象地描绘了客居异乡的生活情况。因为客居异地,无法回乡,只好把夜里燃烧的蜡烛聊以遣怀。“夜烛花”虚写;“流霞”句是实写酒事,借“细酌流霞”来抒发对友人的深情厚谊。杜甫《饮中八仙歌》中曾写到“颜卿消渴正病已,裸饮日挝三百杯”,足见杜甫与颜十友情深厚,二人性情相投。杜甫这首诗中写到“老翁须地主”,正说明杜甫在官亭寓居时把颜十当作这里的主人,他们是多年老友,知音甚笃。正因为这样,所以诗人一连用了几个色彩鲜明的镜头来描绘二人,并且把这些镜头剪接到一起,更显得诗情醉人。
此诗笔力健拔,色彩鲜明;兼有诗人前期诗的明丽色彩和清丽语以及后期诗的沉郁悲怆之美;同是他有鉴于乱世生活的颠沛流离与不安,一再兴发往事之叹,由此激起浮生如梦之感,反复自我排遣当中也深深地关顾到了他人。“流霞”之举既有酬对朋友的意蕴在其中(见“朝”),又不无可写之处。古代文献多有关于热茶黄酒似流霞的记载。此句意在说明主人殷勤好客、二人情投意合、诗酒唱和的情况。
此诗题中“戏”字就表明了它只是即景而作的一篇小诗,并非正式的篇章;因此写得较为轻松、随便。这种写法正适合表现他们之间那种轻松、亲切的气氛和情谊。此诗末二句从表面上看似乎是游离于前六句之外的闲笔,其实却是全篇应有之义。它不仅交代了创作此诗的原因(诗人留连光阴而舍不得离开),而且又自然引起了下面的远意:即便如此美好的时光也终归要结束,即便诗人很想再和友人继续畅谈下去也不可能了。这就使诗的结处更显得余情袅袅、有回肠荡气之妙。
此诗语言通俗易懂,不用僻典、俗字俚语,使人易于上口;章法平易近人而不随便,笔笔相衔,意脉贯穿;写得满纸盈香,一语双关。这种种优点正是杜诗常为后世乐章所取法的缘故。此诗主旨是抒发个人情怀和友谊的歌颂,带有很浓厚的抒情诗的味道;但在构思、语言、风格上又明显地体现了杜甫律诗的艺术特点。因而把它放到杜甫律绝中自能见其佳处。
整体来看,《官亭夕坐戏简颜十少府》一首七言绝句,虽以描写友人欢聚的情景为主,但章法却妙于统摄全体,从景物的描绘中传达出一种不期而遇的喜悦和欣慰的情愫;其中又不乏沉郁之气;写眼前景尚好,抒情却未为深透,耐人寻味。可以见出杜甫律绝的艺术风格之一斑。
此诗作者虽未明确标明是杜甫的作品(根据作者所署之字和诗意可以判断出这是杜甫的作品),但是我们可以从这首诗的风格和特点中领略到杜诗的神韵和魅力。这对于我们学习和研究杜诗当有一定的启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