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陆游
悽悽重悽悽,恻恻复恻恻。
我愧思旷傍,人谁子思侧。
兴邦在人材,岩穴当物色。
如何清庙器,老死山南北。
小儒虽微陋,一饭亦忧国。
岂无一得愚,欲献惧非职。
凄凄重凄凄,恻恻复恻恻。 我愧思旷傍,人谁子思侧。 世道日夷犹,国步方蹇踬。 小儒虽微陋,一饭亦忧国。 如何清庙器,老死山之北。 何时复樽俎,相与数畴匹。 我歌且行止,其词谅非激。 嗟我发种种,岂不念畴昔。 忆昔上春时,谒帝秦川侧。 帝京信雄都,壮丽实可测。 宫殿何崔嵬,檐宇亦森列。 六军万方来,天子临玉塞。 赋诗筑一角,献寿蒲九百。 相欢既甚洽,咨怨亦已灭。 至今朋友间,流落半天下。 凄凄复凄凄,人语何喧阗。 我行岂不乐,所乐非所愿。 一朝骨肉散,各在天一涯。 北风起江汉,飞雪白如盐。 安得从之游,长往无还期。 思君恋明主,身死非所悲。 为君访英俊,尽为我之陈。 此诗为陆游的晚年作品,作于嘉定年间。诗人已届暮年,“清庙器”老死山之北,无可奈何花落去之叹可知也;但诗人报国之志未酬,一饭亦忧国之心不忘,“思旷傍”、“欲献惧非职”的牢骚太甚,故笔锋常带感情。 起笔六句,“凄恻”二字领起全诗。“我愧思旷傍”二句,“人谁思恻侧”五字饱含着许多感慨与悲愤。“兴邦在人材”四字应上“国步方蹇踬”,也说明国家兴盛的关键在于人材;可自己却不能像前代先贤那样去发掘人材、关心国事。“岩穴当物色”四字含有推贤兴邦之意;“如何清庙器”则指自己,不过自嘲自讽而已。所以下文紧接抒怀述志之词。“小儒虽微陋”句用谦语亦带有讽刺意味。“一饭亦忧国”化用《孟子·公孙丑》的典故突出表达诗人以国事为重,为复兴北宋封建道统而奋斗的想法。“清庙器”、“非职”为诗人自嘲,“庶几万里器?知有中兴忧”;那下文便是对当朝者希望了:重振山河、收复失地、一匡天下、统一四海。这种壮志非但没有因年老而消退,反而更显得高远崇高!最后以壮志难酬、归隐江湖之念来收束全诗。但终因未忘恢复大业而不忍独善其身、挂剑而去的磊落心怀则“恋君恋明主”。这是十分珍贵的爱国主义思想遗产啊!绝非消极没落的糟粕之作可比。只是这诗后一部分在对时政的讽刺及表示隐逸思想的感叹上却和王安石晚年诗词的思想感情相通的地方甚多而已!然而毕竟王不及陆游具有炽烈的爱国思想和坚忍不拔的斗争精神!这更使此诗具有极大的艺术感染力和启示作用!译文如下:凄凉啊,真是凄凉啊又凄凉啊!悲怆啊,真是悲怆啊又悲怆啊!我愧对思古英烈怀念他们的盛世呀!今天谁又愧对当前时势的忧虑呢?振兴国家在于人才呀!隐居岩穴应当礼贤下士去寻访人才呀!可朝廷的“清庙”之器却是老死于山北边呀!我这个小儒虽微不足道但一饭不忘忧国呀!他们犹如“清庙”的器物一般虽已老朽却有爱国之心的人怎么可以不忧虑呢?那些人才到哪里去了呢?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们再次共饮一杯酒呢?我的歌声将停止了,但我的言词并非是激愤的言词呀!可叹我的头发已经白了种种忧虑怎能不想呢?想当年春天时节我在京城拜见皇帝时宫殿是多么宏伟壮观呀!人们为天子祝寿的诗篇多么热闹欢欣呀!人们和睦相处充满喜悦的心情早已荡然无存了呀!到如今像我们这些朋友大都沦落流落在天涯呀!这凄恻的环境又喧闹嘈杂真让人难受呀!我此行难道不是快乐的?这种快乐不是寻常心乐而是忧国之心所乐呀!一旦骨肉亲友都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