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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陆游
少时业诗书，慕古不自量，晨暮间弦诵，左右纷朱黄。积书山崇崇，探义海茫茫。同志三四人，辩论略相当。落笔辄千言，气欲吞名场。忽焉六十年，缘鬓久已霜。食必观本草，不疗病在床。今秋又病目，始觉闲味长。车马既不至，亦无书在傍，一坐漏十刻，甚倦则倚墙。蝴蝶吾前身，华胥吾故乡。童子亦听睡，不复呼烧香。
陆游《目昏颇废观书以诗记其始时年七十九矣》是老人咏老的自在洒脱之真。生老病死本是常事，皆在常情之中，不被迫为人门的人如何应对自身的疾苦是一个问题了，今虽明有伤身暗有针加我。那就用心感中酸处去做世味好的事情罢。“同朋友促膝长聊”；家中篱壁之门轩窗庭院、花园池泽等等也有各种花儿木叶作伴。可诗词也是生命之光也。又以双目失明、丧失读写能力而忧虑不已。如自己八十九岁时在农村过起深居简出地幽闲岁月一样。真真至味也。全诗境界就出在这里了，就贵能自忘其形，忘形于外而能达于至境也。诗的前八句是回忆过去读书的情景，中间六句写现在目昏不能读书的境况，最后六句则是从眼前情景悟到自己八十九岁的岁月已成过去，人生有限，而世事无穷的生感。
首联写自己年轻时读书的刻苦，有自负之意，年岁已老，老来一事无成，固然是可悲可叹的，但自叹自怜，在伤感之中也有几分可爱。人总是要老的，不以老为念，不为老伤神，这又是可敬可学的。颔联“积书山崇崇”等句就意脉而言，显然是借曹子建做比了，“左”“右”二句是从眼前的书中上下一气引出的诗境：全书堆起就成为群峰参列的高山；“义海”泛起便是广袤无边的蔚蓝海洋；“一叶迷”、“众皆判”是指古人所说的“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境界和感受了。因此颔联二句在景致的层面上带有高远空灵的诗味，有庄子所说的“朝菌不知晦朔，惠施不知我乐”那样一种人生虚空的悠悠神思，十分明显这里把“书海”、“义海”与“群峰”相提并论还寓有作者那积极用世、欲以学问平天下的宏伟抱负在内。颈联转折写诗人在家中的清苦读书生活：因为朋友不来往了，书桌前只有自己一个人枯坐无聊；眼睛昏花看不清书上的字了，也懒得去读。但即使如此清苦无聊，诗人也感到很满足、很愉快了。于是尾联便从满足和愉快中翻出深沉的感慨和寄托来：“蝴蝶吾前身，华胥吾故乡。”诗人把人生看成为一场幻梦，这是从蝴蝶梦中得来的人生感悟；诗人又把人生看作一个自在的世界，这是从华胥国的飘逸神思中悟出的人生态度。“童子亦听睡”则把诗意的悠闲自在推向了极处。
全诗写出了诗人八十九岁高龄时的生活状况、闲适情趣和人生感悟。语言自然流畅，风格清婉飘逸。境界高远空灵、耐人寻味。
译文：年轻时业力所限只能勉力读书慕古不量力而行晨昏间弦诵之声不绝左右皆是书朱黄之色满眼
堆积的书山耸然而起探求义理之海无边无涯志同几友人讨论辩难难分难解落笔辄成千言辞锋欲锐气欲吞吐名场失意之恨事忽焉已逾六十年鬓发早白如霜饮食之余观本草病在床亦不求疗治今秋又病目始觉闲味长车马不来书不在眼静坐漏过十刻倦极则倚墙小憩蝴蝶翩翩飞舞梦境恍若前生华胥仙界故乡儿童听我唤他们亦欲入睡不复再呼烧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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