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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陆游
睡著何曾厌夜长，老人少睡坐何伤。
无灯无火春寒恶，破絮麤毡即道场。
自咏绝句
陆游
老夫睡觉不曾好，一夜看书眼倦花。 叹息归来翻有力，卧听清梦到邻家。
原诗作于乾道九年（1173），陆游四十四岁。这年春天，他罢官后住在故乡山阴（今浙江绍兴）。在这里，诗人的心情很不平静，创作更加勤奋。到了夏天，他回顾这几个月的生活，感到虽然只睡不长的时间，但精力却比以前更旺盛，因此写了这首自咏诗。
陆游有强烈的爱国热情，这种热情有时就以夜间失眠的形式表现出来。现在看来，生活上的寂寞和精神上的苦闷是诗人失眠的重要原因。他的好友提醒说：这一点你要懂得适当的休息还是需要的，“粗緼何伤，一夜休拙政”应了朋友的意思，他是回答得十分真诚、自解和自我原谅了：你看啊！有人哪里是我想不想休息呀，年纪老了之后谁都不习惯长期过晚上不睡觉、整夜“兢兢业业”的书斋生活。但是我不会因减少点睡觉时间而感到有什么内疚的；这只不过是我因天长日久而逐渐衰老而已。如果真的老了觉少睡一点也无妨，如果还没有老却还是觉得缺少睡眠时间的话，那么，还是少睡一点到外面去走动走动呼吸点新鲜空气为好。诗的最后两句是说：在这春寒料峭的时候，如果夜里没有灯火的火光，只有我自己了；只有我与破絮粗麻的毡铺作伴该是多么好！这个“恶”字把诗人心情的孤寂冷淡，十分透辟地表达出来了。
读这首诗的人都会觉得诗人虽有这样那样对不住好友的地方，但他是那样的直率、坦诚，使读诗的人反而因此更加喜欢他这个人；他的诗虽然有时不免流露出感伤低沉的情绪来，但总的说来是热爱生活、热爱祖国的，绝不属于那种玩弄风月、落拓不羁的文人。这首诗中那种老当益壮、贫贱不移的精神是很值得称道的。
现代文译文：
我睡觉从没有睡够过漫长的夜晚，老年人睡眠少一点又有什么妨害。虽没有灯光没有火焰的春夜冰冷难受，自己缝制的粗布毡毯就是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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