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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杜牧
将军独乘铁骢马，榆溪战中金仆姑。
死绥却是古来有，骁将自惊今日无。
青史文章争点笔，朱门歌舞笑捐躯。
谁知我亦轻生者，不得君王丈二殳。
闻庆州赵纵使君与党项战中箭身死，长句
杜牧
将军独乘铁骢马，榆溪战中金仆姑。
死绥却是古来有，骁将自惊今日无。
青史文章争点笔，朱门歌舞笑捐躯。
谁知我亦轻生者，不得君王丈二殳。
鉴赏
庆州，在今甘肃庆阳，当时是西北边防的重要据点。赵纵是当地的藩镇，和朔方的党项族发生战斗。有杜牧长篇《长句》叹赵纵的事：“月傍星的闲指挥刘龙新立标。万一纲维倘辞（避免）放；也应尧舜乞跟巡少漻同志倚宗。”可是到了咸通四年，那时杜牧做到黄、池、睦、湖四州的观察判官。北方的前线已有报警信号；河东和党项两族的酋长同时遣使和亲、会盟了。“夏州新胜虏，犬戎已讲和”，为晚唐本国的情势最写照。赵纵居然战死，而其英勇事迹又见诸诗歌，朝廷论功行赏无可疑议了。然而竟无功赏，作者于此用诗歌表达了强烈的愤慨之情。
起句“将军独乘铁骢马”，就描绘出赵纵英勇杀敌的神态。“榆溪”指前线战场，“金仆姑”是当时出名的烈性箭。“榆溪战中金仆姑”，就把赵纵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雄姿烘托出来了。第二句“死绥却是古来有”，是全诗的主旨所在。“绥”是马勒头，引申为马。“死绥”即“死战”。古代有“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曹植《白马篇》）的义士；赵纵的牺牲，正是他们的前仆后继。“自惊今日无”更是对将士的激奋之语。这四句诗直写事实，然而在客观的效果上却造成一种英勇出击、誓与同归的战斗氛故与崇高感。也说明了安史乱后多难的时代军民倾向与决心。它并非一味悲观，当时唐朝廷确实培养了不少像赵纵那样能赴国难的好男儿，有他们的追求、呼声与光荣！尽管这是民族的牺牲，由于广大人民的热爱，历史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英名！下四句则一扬一抑，跌宕有致，“青史文章争点笔”，“青史”即史书，这是说：胜利者必有文章传颂千秋；而且更重要的是以此讽刺当政者奏凯的重视：至于深知人民心情的史官也该秉笔直书吧！结句“朱门歌舞笑捐躯”是全诗由实转虚的转折点；前六句写胜利者将士的辛酸和耻辱感，此六句则写豪门贵族的得意忘形。诗人扬抑之中充满了辛辣的嘲讽！较之中句，“朱门”意旨尤广，“文章”、“歌舞”比“点笔”程度有所加深；“捐躯”使代价概念十分清楚。“死”既有甘心情愿、勇挑重任的意义又决非幻想浪漫的含义；“矢”、“致死”，尤为实际!事实真相倘若确实如此。“笑”不仅表明剥削阶级得意忘形的丑态而且活画出当时只反侵略不反剥削的社会现实。“谁知我亦轻生者，不得君王丈二殳。”杜牧同情人民的遭遇和关注国事的边防消息，“将军独乘铁骢马”，一语又闪耀着希望的光辉。这句诗化用《左传》中的典故而又不露痕迹实是高妙。杜牧对现实是有所期待和寄予的。这正是他诗歌的现实主义之处。
这首诗的题材内容与作者的《河湟》诗甚近。然而它以独特的艺术手法给予爱国献身的英雄人物以高度评价和肯定；它不用议论而只用诗歌形象地表达出来，全篇不着一“死”字而句句均未离开对死者的哀悼与赞扬；它从将军身上反映了当时人民的愿望与要求；它从当政者的方面写出统治阶级的卑劣行径；它给人们以鼓舞、奋发向上的力量而没有低沉感伤的情调；这一切都说明杜牧的现实主义精神在绝句这种体裁中已达到较高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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