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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杜甫
倚江楠树草堂前，故老相传二百年。
诛茅卜居总为此，五月仿佛闻寒蝉。
东南飘风动地至，江翻石走流云气。
干排雷雨犹力争，根断泉源岂天意。
沧波老树性所爱，浦上童童一青盖。
野客频留惧雪霜，行人不过听竽籁。
虎倒龙颠委榛棘，泪痕血点垂胸臆。
我有新诗何处吟，草堂自此无颜色。
楠树拔，千古恨之
【韵译】： 堂前那依傍长江的一株古楠树，相传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是谁为了一幢草堂不惜攀封掘草？凭经验如此苦心策划终究为谁？到了五月的夜晚，分明还听得到凄冷的寒蝉鸣咽；好一场突袭东南的暴风，龙翻虎倒把楠树连根拔起；傲立雨雪的青枝翠叶仍然萧疏可怜。面对莽莽原野我也同样哀哭良辰；惹我沉吟吧野树根乾秋风依旧装媚于：世人绝吟听竽扶凭艺术比隽永；
【评析】： 杜甫对楠树怀有深情，他曾说：“他日败归，聊用逃难，常倚楠树，作歌一曲。”此诗开头即点出楠树所在：“倚江楠树草堂前。”又从草堂着笔回忆楠树之高超：“故老相传二百年。”然后写楠树之遭难：“诛茅卜居总为此。”引起对暴风的感叹。 “东南飘风动地至，江翻石走流云气。”此联上承“东南”二字，以“飘风”承接草堂之地的凄凉景象，下接“虎倒龙颠”一联，又以“动地至”形容暴风的威势。写得气象非凡。“干排雷雨犹力争，根断泉源岂天意”，既承上文风霆雨雹的气势，又启下文楠树根脉伏尽之痛。最后以移悲树颠，无可奈何的悲哀收束。 诗人倾注全部情感，直抒胸臆。把诗人无可奈何、不能自主的苦闷抒写得十分真切。但诗人毕竟不甘沉沦，一再表白要“扶颠直上”的雄心。同时也在无可奈何之中发现了向逆境挑战的勇气。“干排雷雨”一句尤其显得气势磅礴。 此诗层次井然。首叙楠树经历；次写树为风所拔；第三写对古楠倾倒于榛棘的想象；最后以移悲于树而了结。
杜诗之佳，非止文字功夫也。此诗当雄浑处绝不作寒伧状，而杜诗流露出不少呻吟、呜咽、幽咽、哽咽等悲哀情调，正与风雨雷电融合为一，所以能感人至深。
（周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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