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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杜甫
霜黄碧梧白鹤栖，城上击柝复乌啼。
客子入门月皎皎，谁家捣练风凄凄。
南渡桂水阙舟楫，北归秦川多鼓鼙。
年过半百不称意，明日看云还杖藜。
暮归
霜黄碧梧白鹤栖，城上击柝复乌啼。
客子入门月皎皎，谁家捣练风凄凄。
南渡桂水阙舟楫，北归秦川多鼓鼙。
年过半百不称意，明日看云还杖藜。
诗人在暮色中归来，孤清的秋景里融入了悲怆的归人。那栖息在梧桐树上的白鹤，被霜打黄了的碧绿的叶子，在寒气中显得格外醒目。城头上打更的人不住地击柝报时，不时地传来乌鸦的聒噪声。这是一幅寥廓、寂静而又带几分寒意的水墨画，它逼真地写出了黄昏的城头上所特有的静谧的景象。在这静夜之中归来的诗人虽然无人接待，无人欢迎，但他自己却感到是宾至如归，因为他怀里抱着洁白的月色归来，所见的是路上点点滴滴的捣衣声，闻到的又是那凄清的秋风声。
“南渡桂水阙舟楫”，是说诗人由衡岳南归，渡过桂水时船只缺乏；“北归秦川多鼓鼙”，是说诗人由南方北归而进入关中时，由于战乱，船行多有战鼓声。两句诗既写出了诗人经历中一件很棘手的事，也写出了国家时事的一偶横梗，在“写景”的同时“言志”，体现了诗人即景抒情、因小见大的手法。因之诗篇虽然写的愁苦萧瑟，而意气风发是含蕴于其中的。下半首就写诗人由于遇到挫折，报国无门的悲愤心情。“年过半百不称意”，并非仅仅指诗人归途中的失意，主要是指晚年遭遇了无穷的国难家愁。“明日看云还杖藜”，诗人说第二天还要携杖看云，这表现了诗人的抑郁不平和倔强豪爽之气。
这首诗语言朴素洗炼，写景鲜明，抒情真挚，是一首优秀的五言古诗。诗人晚年诗风有点近似杜甫，沉郁中包含苍劲雄壮。杜甫与唐代另一位苦吟诗人李贺不同的是：杜甫诗沉郁之所以动人，主要在于它饱含着对人民苦难的无限同情；而李贺诗则以其奇特的想象、意象峥嵘而给人以美的享受。杜甫在苦难中走向死亡之时还不忘记为国为民（诸如《入秦川》、《三川观水涨》《晚出左个门》等即是例证），诗人虽然短了三十几岁，但其死与历史上无数忧国忧民、杀身成仁志士仁人同样永远耀眼光辉！古人不是有“杜陵美俗传乡土”和“杜诗韩笔愁来读”的诗句吗？这大概是对杜甫一生的最好注解吧！
这首诗可视为诗人晚年生活的素描。他已进入花甲之年，门无宾客，庭有秋风，月皎皎而人苍颜，风凄紧而心益哀。但他并未因此颓唐感伤、落落寡欢。看云遣兴，杖藜出游，这种闲情逸致倒也符合他的诗人气质。这首诗反映了诗人尽管忧虑国难未已、家愁日增，但壮志犹存、爱国热情不减的伟大胸襟和崇高风骨。
译文：
霜打过的树叶黄澄澄的 城头上住着几只白鹤栖息着 城头上打更的人不住地击柝报时 传来乌鸦的叫声 游子们回到家门口时月亮已经皎洁明媚了 谁家在捶打着练子呢 南方渡过桂水时船只缺乏 北方回归秦川时战鼓声又响起来了 年过半百依然不得志 明天再看天上云还拄着拐杖去游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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