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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杜甫
万里衡阳雁，今年又北归。
双双瞻客上，一一背人飞。
云里相呼疾，沙边自宿稀。
系书元浪语，愁寂故山薇。
欲雪违胡地，先花别楚云。
却过清渭影，高起洞庭群。
塞北春阴暮，江南日色曛。
伤弓流落羽，行断不堪闻。
归雁二首
唐 杜甫
万里衡阳雁，今年又北归。 双双瞻客上，一一背人飞。 云里相呼疾，沙边自宿稀。 系书元浪语，愁寂故山薇。
欲雪违胡地，先花别楚云。 却过清渭影，高起洞庭群。 塞北春阴暮，江南日色曛。 伤弓流落羽，行断不堪闻。
这段日子杜甫的心境应是凄苦的，不过在这组诗中找不到苦闷的痕迹，只有些清丽的乡思。“塞北”一首开头的对雁的描绘堪称上品。“万里衡阳雁，今年又北归”，既是咏雁，也是写自己的行踪。“双双瞻客上”直到诗的结句“愁寂故山薇”，将因国乱思归故乡而不得的愁寂心情融入对雁阵的描绘之中。此诗以雁为线索，将自己南北漂泊、思念亲人的感情与雁的行踪紧紧联系在一起，情景交融，显得自然流畅。
这首诗的结尾两句与王维的《辋川集》中“新故不相弃”句同味。雁是候鸟，春秋迁徙。此诗写春天大雁北归，而实际上雁南飞的季节是秋冬季节。杜甫此诗却把大雁人格化，把本无愁寂意的大雁当作愁寂的诗人一样看待。大雁的飞行跟诗人的流浪不同：前者是循一定路线有迹可寻，后者则是东漂西荡无一定落脚处。“行断”犹“流浪干断”，表达精确而传神。这些都不是简单地模拟物状，而是寄身世之感曲尽其情。“伤弓”一句写流落而归鸿憔悴，一个“伤”字亦寓有飘零之感。“故山薇”三字意味深长，在表达上不仅与首句呼应，更是对自己心理的刻画。归鸿就是自己思乡之情的物化。古人认为鸟飞必依仗风力，或因时令之变而飞或因风而飞。这“云里相呼疾”四字正是表现了杜甫急于回到故乡的心情。此诗在艺术上别具一格，诗人笔下的雁是有人的感情的，它与诗人息息相关。诗人对雁的描写并非目的，而只是为了更好地写流落的诗人思乡之苦。这种以鸟之情衬我之情的手法，融情于物，使思乡之情表达得既委婉又充分。诗人在这首诗中处处不离开自己的行踪和处境，从自己生活的感受中找题目和内容，把内心情感与眼前景物融为一体，如风土志般亲切动人。这也是值得借鉴的一种表现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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