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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杜甫
我军青坂在东门,天寒饮马太白窟。
黄头奚儿日向西,数骑弯弓敢驰突。
山雪河冰野萧瑟,青是烽烟白人骨。
焉得附书与我军,忍待明年莫仓卒。
现代文译文:
我军驻扎在青坂,位于东门外;天气寒冷,我们在太白山下的泉眼里饮马。黄头蕃兵一天天向西边撤退,只剩下几个番兵还在拉弓射箭,敢于冲锋突击。山上下起了雪,河面结起了冰,原野上冷风吹来,使人倍感凄凉。青是报警的烽烟,白色的则是战死将士的枯骨。怎样才能有人给咱们送信呢?我怎能让老将们白白等待,到了明年再匆忙出击呢?
青坂之役是唐肃宗上元二年(761)的一次对吐蕃的作战。此诗是作者在返回驻地的途中经过青坂,回想往日在青坂的战斗而写下的。全诗沉郁悲壮,基调苍凉,体现了诗人对战争的憎恶和对于和平的渴望。
首联写当时所处的环境,环境非常恶劣,说明战事之惨败。虽然吐蕃兵强马壮,但是,寒冷的气候却不利于他们。在战败之后又行军作战,诗人的情绪也随之而更加低落。
颔联是写“回望”,实际也是写“前瞻”。那时自己兵少将寡,而吐蕃却是日益向西撤退,并且还有敢于冲锋突击的敢死队。所以这二句诗一方面表现了诗人对自身处境的关切与忧虑,另一方面也表达了诗人对将士们的激将与鞭策。
颈联则由“回望”而“前瞻”,设想战胜后的场景。然而此刻却是山上下雪、河水结冰、原野萧瑟,烽烟依旧,却已是人去楼空——战死者的白骨就暴露在那里。
尾联是抒情。“焉得附书与我军”,表达了对于和平的渴望和不能速胜的忧虑;“忍待明年”则是表现对于战争的憎恶和对于老将们的关切。杜甫始终关注着国家命运和人民疾苦,他的诗歌始终与时代命运相联系。
全诗沉郁悲壮,基调苍凉,体现了诗人对战争的憎恶和对于和平的渴望。这正是杜甫诗歌的伟大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