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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高适
孰云久闲旷,本自保知寡。
穷巷独无成,春条只盈把。
安能羡鹏举,且欲歌牛下。
乃知古时人,亦有如我者。
《苦雪四首·其四》现代文译文:
谁说长久闲居就荒废了心志? 我本就不求闻达甘守清贫。 陋巷独居虽无显赫功名, 却也有满把春枝可慰寂寥。 何必羡慕大鹏展翅高飞, 不如学老牛低首耕耘。 原来古往今来的贤士中, 也有与我一般的淡泊之人。
赏析:
这首五言律诗展现了诗人在困顿时期的豁达心境,全诗以自问自答的形式展开:
首联"孰云久闲旷,本自保知寡"以反问起笔,表明诗人安于清贫的志趣。"保知寡"三字尤为精妙,既指知识分子的清高,又暗含甘于寂寞的智慧。
颔联"穷巷独无成,春条只盈把"形成鲜明对比:前句写物质匮乏,后句写精神富足。"盈把"二字生动传神,将抽象的满足感具象化。
颈联"安能羡鹏举,且欲歌牛下"运用庄子的典故,以大鹏与老牛作比,表明不慕荣利、安于平凡的人生态度。"歌牛下"三字尤见诗人化苦为乐的胸襟。
尾联"乃知古时人,亦有如我者"以古证今,既是对前贤的追慕,也是自我宽慰。诗人通过历史参照,将自己的处境升华到士人传统的精神高度。
全诗语言质朴而意境深远,展现了盛唐诗人特有的精神气象:既有儒家安贫乐道的坚守,又有道家顺应自然的通达。在漫天飞雪的孤寂中,诗人以春条盈把的细节,展现了对生命的珍视与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