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程俱
游云凝空日无华,烟江冥迷如眼花。
观山直南是秦望,不见高青天雨沙。
古来物赏盛清新,投足兹山殊未平。
云叶不动天无色,江光漠漠流金明。
松声十里传幽壑,万木蔽空秋气清。
欲访秦望吹毛事,便思举白浮山城。
程俱的这首《登富阳观》诗,以景见长,把登观远眺的情景写得很有层次。诗的开头“游云凝空日无花,烟江冥迷如眼花。”两句,写得很见功力。作者登高远望,本是看云、日、江、花之类,但作者不说“云白无花江冥冥”,而说“游云凝空日无华”,虽与原意无关大害,但富有意蕴和想像。“凝空”,即凝滞在天空中的云彩被略写得象有若无;“日无花”,象在说白日之光象缺少色彩;“烟江冥迷”。正可对应上句“云”“空”中的似有若无:“华”、“日”,相呼应又与之映衬;这些都是浮云蔽日、雨暗江天的景象,使人自然联想起此地的阴沉气象和肃杀气氛。这为下文写登观所见所感作了有力的铺垫。
“观山直南是秦望,不见高青天雨沙。”两句是全诗的点睛之笔。登高远眺,正南是秦望山,作者望极天涯,只见天色昏暗,细雨蒙蒙,找不到高青(青天)的影踪。这两句把登高远眺的所见所感,融为一体。“直南”二字,不仅点明了秦望山的位置,而且暗示了晴天无云、视域宽广的登临条件。“天雨沙”三字很有分量。因以游云“凝空”,晴日“无华”,说明大气特别洁净。虽然朝雾初散;但在高处俯视秦望山脚下,“平如展席”(见程俱《东山诗存》),确有“天上应无丈六之峰”(《吴郡图经续记》)之感;此时大雨纷至,远处视线不清,“山欲浮”(《同游者》),倒是有力的烘托。作者“不见高青天雨沙”后,接写:“松声十里传幽壑,万木蔽空秋气清。”在一片大雨之中,竟能听到松涛之声,且又传自幽深的谷壑(壑有深谷之意),这是耳闻之实感。这里可以体会到作者“闲居初曰景”的心情了。“万木蔽空”与上句的“烟江冥迷”对照,由于有听觉的感受而产生的联想:山间松涛万顷,何异“万木蔽空”,所以雨中之景,更带有浓郁的雨意。末二句由观景而产生的感受:登高而望远,远近之景一目了然,“欲访秦望吹毛事”(将要去访求有关秦望山的史事),更激发了举杯痛饮的情绪,“便思举白浮山城”(想到举杯痛饮)。全诗在豪迈中表现出一种旷逸的诗风。
这首诗很注意情景交融。前四句主要是描写景色,颔联通过听觉来表达心情(“松声十里传幽壑”),尾联以景结情(“便思举白浮城”)。由于作者善于以想像来丰富诗的内容,在描写中带有浓厚的抒情气氛。诗的前四句写得很有特色,写景层次分明而又虚实相间。前两句写登富阳山俯视山下时所见暮秋景色,“凝空”二字既表明游云之多,又暗示天已大霁。“日无花”、“烟江冥迷”既烘托富阳山的高峻挺拔和神秘色彩;又使富阳山的“静”与游云的“动”相映衬。后两句则换了一副笔墨写听觉感受。“观山”点题,“直南是秦望”是登临所见,“不见高青天雨沙”则是所见不如意而引起的感慨而产生的联想。这四句中前两句是实景描写后两句是虚景想象。虚实相生不仅使诗的内容丰富多采而且也使诗具有浓郁的抒情气氛。这首诗在语言上也很有特色:它用词精当、韵律和谐、节奏多变长景写得气韵生动而又层次分明;短景写得传神入化而又意蕴丰厚;听觉写得有声有色而又富于空间感;雨中之景与雨中之声融为一体;尾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