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程俱
峞峨玉山颓,磊砢霜松折。
群同冀北空,弦为钟期绝。
鞭从晏婴执,袜慕王生结。
往躅那可追,我躬方不阅。
在艺术殿堂里的璀璨之星啊,无声地堕落了下来;大石之下降成的山啊,小松上的秀玉也随之弯曲,为什么我们这班精英辈出的群伦,只换来一事无成的伤感和身心的毁灭! 你能不能与文人笔墨双赢——陆通须捡回来?”尾句方浓吁而对崇山峻岭,感叹之余,又生出新的希望。然而,我的希望又有什么用呢?
“鞭从晏婴执”,典出《史记·滑稽列传》,说晏婴见景公时,“左右进马车,上车,执鞭,曰:‘臣闻之,东行者喜,西行者怒。’今追于君前者,皆欲有所更明,而主喜变易之也。”后以“鞭”为对进谏者的借喻。“袜慕王生结”,用王生结袜事。《汉书·扬雄传》载,王生为临邛(今四川邛崃)人,为杨王孙之友。王生病死,杨王孙脱衰垢为素,持头垢足安葬王生。后来他为王生筑墓,“直寝而葬”,并作铭文说:“盛衰之相衔,固常情所感也。非若死者有知无不知也。掘得谁,下见祖祢、隧室朽骨,衣裳非新故也。”面对死亡和已故的大贤们,“我”还能怎样做呢?不过空费些心思罢了!程俱因积极参与抗金复国的事变失败后被谪外任,内心充满痛苦和矛盾。
全诗在内容上没有明显的寄托之处,在艺术上主要是学杜。诗中多用典故和前代人的诗句切合韵语的历史背景和诗人的身份、感情。从章法上来看,先以景起情结,继以散体叙怀,再以散体兼用四言、六言句式作惊心动魄的咏叹;前后各以押韵、字势之长补点前文所未及或难言者。把议论、抒怀与古典的运用统一得如此好实在难得。这种入古之作直追唐人歌行,确为初学“不可无一,不可有二”之作。
这首诗前六句写景写人概括了前辈的才华出众、事业辉煌;后六句议论抒怀表达了“往躅”不可追、“我躬”不克度、空怀往日雄心和壮志的情状。一种流落到谷底后的惆怅绝望和几多老儒拳拳爱国的无奈神情犹“酸儿吐酸儿”将出来!画出了末世时才志之士惟有呼天号悲歌以抒其幽愤的的惨景悲风袭人!宋代文人很多都通诗学而终归诗案,“不得为诗人而获事于举业”(南宋袁文),这也从一个侧面表明诗成为正统文学昌盛时在功名意识强烈外饰的中表俗子庸碌昏氓所不屑问津的“末技”了。
此诗的现代文译文如下:
曾经那些如玉山般耸立的精英们啊,如今都颓然倒下;曾经那些如霜后松石般坚韧的人才啊,也纷纷折断。我们这一批批精英辈出的群体啊,如今却一事无成只剩伤感;那些美好的精神和品质啊,如今全都消失了!我希望能有像晏婴那样直言不讳的人出现;我也希望能有像王生那样恪守信仰的人出现。可是那些前进的足迹啊,却再也无法追寻;而我如今却一事无成,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