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程俱
云鼎峰前十九年,醉看银色变山川。
当时天喜遗身世,知是人间第几天。
“云鼎峰前十九年”,这是一个画面,以个人视线限制定在这个曾经处过十九年的地点“云鼎峰”里。“云鼎”这座名山的虚渺不定亦使士人多沉湎梦云迷之,扑朔又温馨醉眼中见证那一时期漂泊文心之意也尽于此景中也想见当年雪景之美。“醉看银色变山川”,此句道出诗人醉眠于雪景之中,而雪色变化又可看出天地间万物的变幻无穷。“银色”二字用得极妙,既写出雪之洁白又写出雪之丰茂,再以“变”字写出雪之动态,在变化中又可看出雪之韵致。
“当时天喜遗身世”,此句写出了诗人的心境,他当时已经看透人生,看破红尘,他觉得上天赐给他一个身世是让他在人间停留的时间更长一些,让他在人世间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知是人间第几天”,此句包涵多少怀旧而后的禅机于其中?当年的良辰美景会持续多少时间,但这人之终身岂非天地间的常见奇景?!凡天地间的奇迹不就是作者的视角写照。 天朗无色怎么会伤情起来的呢?因为在旧诗境里异色不能分离情相远的原故以意象定诗境与作者的心境贴近而异于常情更显诗人的深情款款。
在北宋文人画家的创作中,文人画艺术成为了一种生活的方式。这种绘画风格重视文化品位和才情学养,画家追求的是画外功夫和综合素养,这些都和文人的雅趣结合起来,它重视神韵情趣和笔墨趣味,以此来提升作品的品位。它的宗旨是以形媚道,它描绘自己的情感世界以及向往中的美好世界,着重把抒情与写意作为重要内涵,展现其内心的情绪和对大自然的感怀,其意境清新、高雅。这一时期的山水画作里都蕴涵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意境和情调。燕文贵笔下的雪景图给人们带来了一种幽远纯美之感。程俱在观赏其作品后发出如此深情的感慨。
此诗中的意象、情感、思想等都是很符合中国古典诗歌的审美情趣的。作者把画境与诗境完全融为一体了。其诗歌境界高远、空灵、纯美、幽雅又深情款款,这样的诗境也是我们诗歌所要追求的。
在短短的四句诗中把画境、诗境、心境都联系在一起了,也把观画时的感受、画家的创作过程以及画家的创作心态都表达出来了。这就是诗歌的魅力所在。
“云鼎峰前十九年”一句中,“十九年”这个数字并非确指,而是形容漫长之意。程俱与燕文贵曾同为“西园雅集”的参与者,且相互唱和甚多。燕文贵长期浪迹天涯,行踪不定,此处的“十九年”可能指他们彼此相聚的时间之长之久。
此诗的现代文译文如下:
我曾在云鼎峰前度过十九年的时光,沉醉在银白世界中看山川变成银色。当时上天赐给我这一生世,知道这是人间的第几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