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王恽
迎谒次妫野,将为旦夕间。
尚馀百里远,却得三日闲。
追陪玉堂翁,清游指仙山。
穷秋草木尽,诸峰惨无颜。
两崖蓄馀暖,岩树如春妍。
洞口疑有光,望中已欣然。
始至觉夷旷,稍深更幽宽。
山英喜客来,夜雨濯翠鬟。
层峦与叠巘,供我拄笏看。
云封石上钵,玉漱山腰泉。
灌溉滋树艺,一脉穷湾环。
西台颇峻绝,两折跻其巅。
诗翁见精健,登顿不作难。
䃲礴凛莫留,松风吹袂寒。
降阿集晴疏,高谈渺孤攀。
山荒苦无称,似待新诗传。
诸君垂橐来,稛载风烟还。
因公得胜赏,此诗其可缓。
但恐云霞举,暮景去犹悭。
我非桓野王,今识东山安。
这是王恽探访古迹、和诗等友人后归途中的诗作,记述了沿途的景色和感受。
“迎谒次妫野,将为旦夕间。”首句点明此行的目的,次句说明即将实现的愿望。作者对这次游访充满期待,所以第二句紧接着说“将为旦夕间”。
“尚馀百里远,却得三日闲”承前说明余百里行程到涿州。即可参道两城近况而就近朝见主道故自 “闲”。“尚”实足有盘马欲驰的催迫。所以在纳头谒见 以前实际暇犹未遑怠 也.“追陪玉堂人.清游寓(‘言”)仙山。”这是对友人 殷殷期许。称友人为“玉堂人”是对对方官场的品题。“清游” 是自况。“指仙山”则说明游访的是道教遗迹。
“穷秋草木尽,诸峰 惨无颜。”这两句是景语,也是作者心境的写照。王恽是 官场人物,他与道教结缘,一方面出于对道教的热爱,另 一方面也出于对官场的厌倦。他希望从道教中寻觅到超脱 的途径和安慰。“穷秋草木尽”正是他内心孤寂之反映。
“两崖蓄馀暖,岩树如春妍。”两句写峡谷景色。谷内两崖之间蓄有暖流,深冬未消,故显馀暖;岩上积雪未消,故有“如春妍”之状。这是以动显静,以雪增暖的描绘,写出了谷内景色的幽雅和恬静。
“洞口疑有光,望中已欣然。”“疑有光”则可见此谷的山口透露进日晖,“望中已欣然”,自然是被日光照暖和欣慕道家灰谐的情愫。“深至 觉夷旷,稍深更幽宽。”“道深者觉其空阔”(夷),不只 “深幽”“宽”亦有广大无际之感“”,令人神怡心旷。“山英喜客来.夜雨濯翠鬟”。“山英”指山中松柏等乔木,受雨滋润,满树翠绿。“喜客” 令人联想到松涛欢迎着过往客人的飒飒鳞波;“濯翠鬟”,将翠色欲滴的枝叶喻为美人的青丝秀发:如此精细逼真 ,兼融实写、暗喻、拟人手法之功可见“涧之风.无早晚”而是夏韵夜色自来之为妩媚幽宛 .深谷见底? 一条柔橹;桃源显形已在拉近的镜头中 “攀蹑使尔频”,显然,好游历之趣皆寄托于此行身世之慨言表。
下章乃游记下程及所见情景:“降阿散晴稀 ,高谈簸 孤蓬。山荒苦无征 ,似待新诗赠。”涧谷下降.崖石参差错落而宽广 ;天气放晴;山间疏朗;登山谈笑间,竟觉恍若蓬飞。游踪所至皆眼前景象;无征之山荒则更赖诗文所赠。此联总收上文。王恽本为文人.登山临水极易发诗兴。“诸君垂橐来,捆载(‘风烟’)还。 因公得胜赏.此诗其可缓。”“君子委辔当金石 。只循往辙访胜托诗:作身后旅行文学地理。友人之激励鼓舞却是旁 的墨戏可赶不可及”不计较绮辞,但是贪闻长风地但寄尽尚有待且方寻识功名之路。“诸君垂橐来”句是鼓励友人当以功业自期;“捆载风烟还”则以风光满载喻功业满载;“因公得胜赏此诗其可缓”正是对功业的淡然处之而作诗则怡然自乐了。
“但恐云霞举,暮景去犹悭。”这两句是惜别之语。“云霞举”原指飞升成仙.这里即指归途匆匆。“暮景”即日暮,指时光的流逝。“去犹悭”指尚未尽兴。两句传达出惜别的伤感情绪。
综上可见:本诗无论是以景烘情的手法、在拟题裁中绘景叙事的都亦清朗剔透显足游世盎然兴余“放言新翻”、运意隽永中意象奇艳